吴泉惠道:“基本上没大说,我也嫌自己丢人,办了这么一件破事,被一个刚毕业的小孩给阴了,再说我打他打得也确实狠点了。”
吴泉惠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王含章,他打赵康的那天,其实是和他老乡一起喝酒,他老乡也是喝多了,就把这件事跟吴泉惠说了,吴泉惠一听,一个是气愤,一个也是感到丢脸,再加上点酒劲,起身就去找赵康。
路上,他恢复了点清醒,到了中队,让小值日把赵康叫了出来,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把他一顿好揍。赵康全程没有还手,只是捂住头,任他随意打。他打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手,站在那气急败坏地骂赵康。骂他忘恩负义、骂他不当配做个人。
赵康也不言语,待他也骂得累了,这才擦了擦脸上的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笑道:“师傅,我这事做得不地道,我也知道,这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两清了,如果我听说你去找领导或者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这件事,你就别怪我无情。”
吴泉惠气道:“你还无情,你已经够无情了,还能怎么无情?”
赵康依然细言慢语道:“你自己想吧,这件事就这样了。”说着,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了。
吴泉惠几次做噩梦,梦中出现的都是赵康蜷缩在那里,头上留下的血已经迷住了他的眼睛,可他还在朝着自己笑,那个笑不是得意的笑,也不是猖狂的笑,只是单纯的在笑,是一种表达高兴的笑,就是这笑让吴泉惠不敢再做什么了,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家属区,他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狠起来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不敢承认的是,他从内心里竟然有些怕这个年轻人了。反正自己只是个士官,又当不了官,又能怎么样呢?
“吴老兵,吴老兵。”王含章的叫声把他从回忆里拖了出来。
“那你今天为什么告诉我呢?”王含章问道。
吴泉惠道:“我为什么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你,也许我憋的时间太久了,需要找个人也说说,也许我知道他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就像上次那样。”
王含章笑道:“吴老兵,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吗?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想骗我的人还真不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过。”
吴泉惠道:“含章,你喝多了。”
王含章道:“喝多?我就没喝多,吴老兵,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王含章是什么人?谁能骗得了我啊,还有,你受的委屈,我会帮你,你遭受的,我会让他也同样遭受...”
“含章、含章。”
王含章嘟囔了一句什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