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们好好干,等到飞机整治完了,我把师里、团里的领导都请来,给你们开庆功会。”
说完,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走了。
第三周刚开始,三个起落架舱全部整治完毕。
秦磊和王含章一扫往日的颓气,虽然衣衫快要接近褴褛,可还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站在飞机机头前,王含章突然又有点心虚,问道:“秦副,你说有没有可能,拆下的机件,比如哪个导管或者作动筒口没封好,进去了杂质,影响了收放?”
秦磊道:“含章啊,你学过高等数学吗,这在数学概率论上就叫做小概率不可能事件,简称不可能。”
王含章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下步我们干什么?是搞座舱和弹舱,还是操纵系统?”
秦磊道:“你不是有计划吗?按照计划来。”
王含章道:“别提计划了,已经改的面目全非了。我个人建议先把操纵系统查完,反正搞三个起落架舱的时候,我们已经检查完了一部分了。”
秦磊想了想,道:“这样,我领着王石头来查操纵系统剩余的部分,你领着李政和笑东先干三个座舱,这样不会窝工。”
王含章同意了,又一轮工作开始了,座舱要先拆座椅,座椅下面有弹射装置,归军械部门管理,好在军械员吕栋已经归队了,天天一瘸一拐的来工作,让秦磊好一个表扬。
到了第四周,全部工作基本结束,全体人员机身打磨。打磨起落架舱的时候,大家感觉就够大的了,可跟机身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好在人多,一人分一部分,只是砂纸就用了一箱子,用废的手套已经数不过来了。
机身打磨就用了三天,柳师傅趁他们打磨机身,这才有时间休息了几天。回来的时候,看着飞机禁不住笑了起来。
秦磊道:“柳师傅,都说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我看现在的二十二号飞机就不如鸡。”
柳师傅道:“不要这么说我们的飞机,等我喷上漆你们再看吧。”
王含章道:“柳师傅,这个工作量太大了,您教教我们,我们一起来吧。”
柳师傅摆手,道:“这个活你们可是干不了,这个活看着简单,做起来难,一旦喷不好,又没法返工,我这几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有一天也就喷完了,你们休息一天吧。”
柳师傅穿了两套作训服,戴着帽子和口罩,踩着梯子上了飞机,开始慢慢地喷漆。机组的人都被他赶得很远。
王含章和秦磊在远处看着柳师傅一个人在飞机上爬上爬下。
王含章知道就是自己这么爬上一天,晚上也累得不行,何况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
柳师傅个子不高,头发已经发白了,常年跟油漆打交道,据说已经有很多慢性病,而且明年就要退休了,可就是这样走到街上毫不起眼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王含章从他身上看到了老一辈机务工作者的操守和奉献,这让王含章很感动。
到了晚上,油漆全部喷完,柳师傅已经站不住了,坐在那喘着气,说道:“这下就剩下标志和机号了,标志你们自己来,机号到时候机身油漆干了,我来。”
王含章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