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给我看状纸!我要看状纸是怎么写的!”
秦方好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东西!
她根本没想到秦如霜会让人做假证,反咬她一口,彻底将事实扭曲,这根本不是她以前认识的秦如霜!
此时的秦方好太过于自以为是,她根本不知道,当一个女人经历了上辈子的种种,以及这辈子的背叛,心里早就对她不抱有任何仁慈。
秦如霜看着状若癫狂的秦方好,点点头对县令道:“既然她要看,那便让她看吧。”
秦方好一把接过状纸,一目十行看完了状纸的内容,恼羞成怒将状纸几下撕碎了。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秦如霜道:“秦如霜!秦如霜!好你个秦如霜!我没想到你竟然将事做得如此绝!”
秦如霜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离她远了些,谁知道这个女人发起疯来会做些什么。
看着这样癫狂的秦方好,秦如霜只是淡淡道:“撕吧,你愿意撕多少都行。”
“可是你做过的那些事,朗朗乾坤,人证物证,样样皆在。”
秦方好抬头看向胸有成竹的秦如霜,终于知道自己这回是轻敌了。
她刚刚确实有些失态,但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打败。
她如今还有两个依仗,一是替她顶罪的玲珑,二是还在军营里的谢洵。
现在去请谢洵,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先让玲珑顶上。
“县令大人,今日这一桩桩的诬陷,恕小女子不能承认。”
县令眉头一皱,“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秦方好在刚刚的那一会儿的时间里,已经理清了脑海中的思绪。
她先是撇清了自己和朱儿的关系,只说朱儿曾经在将军府当差,秦如霜也认识,是受谁指使不好说。
又言明管事口中所说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情,她也从没去过地下钱庄替什么人还债,她压根就不知道管事欠债这件事。
人群外,玲珑没有被允许跟着上公堂,但是她听到秦方好这么说,心里已经凉了大半。
果然,秦方好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对县令道:“我可以给大人提供一条线索,我知道这个管事,与我身边的奴婢玲珑交往甚密,不如先将玲珑传唤上来,好好问话再说。”
玲珑立刻被传唤了上来,路过秦方好的时候,秦方好一把抓住了玲珑的手。
她一派真诚地说道:“玲珑,我们情同姐妹,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以后你的家人我都会替你照看起来,哪怕有朝一日你能从大牢里出来,以前的事我也既往不咎,我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一个位置。”
秦方好这番话,既是安慰又是敲打,可到了玲珑耳朵里,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玲珑算是认清了,十几年了,她对秦方好马首是瞻,掏心掏肺,到头来,只能作为一个替罪的工具一样被推出去。
脑海中又回忆起秦如霜对她的承诺,玲珑扯出一个笑意,慢慢靠近秦方好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喃喃低语。
“小姐放心,小姐这辈子的大恩大德,玲珑马上就会来报恩了……”
秦方好听完,脸上闪过一个满意的神色。
可下一秒这满意的神色就僵在了脸上。
“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今日,奴婢要揭发原将军府二小姐,现怀王府通房婢宠秦方好!”
“她残害王妃在前,下药不成,污蔑怀王正妃在后!”
“为管事缴纳赌债之人,正是奴婢,奴婢是受秦方好指使,拿赌债收买管事。”
见秦方好在旁边还想狡辩,玲珑拿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装药的瓶子就在秦方好屋内,枕头下有一处暗格,县令大人可立刻去搜查秦方好的房间!”
秦方好几乎瘫软在地。
怎么可能!
那瓶药她一直背着玲珑藏的,玲珑也不知道药被她放在哪里!
没想到这妮子竟然说出了药品藏匿的地方,恐怕对她早有反心!
而一旁的秦如霜,看到玲珑最终倒戈向了自己这边,心里的大石算是彻底落下了。
这头秦方好知道自己狡辩不了,只能想别的法子暂时脱身,于是她惨白的脸色捂住小腹。
只能先用肚子里的孩子拖住局面。
“啊,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大夫!快叫大夫来!”
县令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