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刚买来的锤子木柄,然后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身,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黑暗重重包围,脑袋好像装了洒水系统似的不停冒出汗珠子,很快就让衣领湿了大半.
老子将脸上的汗珠子用手掌抹掉,轻声念着:“不记得是哪个龟儿子说过出门在外,无论远近都要带充电宝,老子当时还不信.“
最初我直觉是告花儿那崽儿躲起来想吓我,但想到涂令和“答案“也不见了是何原因?他不可能附和告花儿玩起这种智障游戏,所以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再看前路和后路的情况皆一样,看不见一丝亮光,这使得我开始不安,我总觉得黑暗中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又是一会儿神经质地看看身后,然后又快速转身回去看着前面.
似乎我唯一的安慰就是点燃香烟后的火星子了,于是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为的就是不让火星子灭掉,见着烟丝明明灭灭的我也稍感舒服,最后抽到第六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开始冷静下来了.
所以我尽量在找一些可以思考的细节,首先很清楚告花儿跟涂令不可能不等我就提前开始追踪,极可能是发生了突发性的事情才令他们带着“答案“离开了这里,而且走的绝不是回宝塔镇的路,因为我在来时并没碰见他们.
我也怀疑过是不是那两个男人又回来找麻烦了,使得告花儿跟涂令为了躲避选择立马逃走,但想着一是“答案“在场,完全没必要虚那两个男人,二是那两个男人开着货车是朝宝塔镇方向去的,即使往回开,也应该会跟我碰头才是呀?
我又一次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身,试着朝偏道两边慢慢移动,碍于周围太黑暗看不清楚,弄得我来来回回近距离观察三次才有点头绪,最后我慢慢退了回去,捏着下巴,心说有些东西终于有了点眉目.
这偏道一边是陡坡,一边是看不到尽头的石壁,这自然不是告花儿跟涂令离去的路线,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他们往前走了,想到这我心里不禁一个咯噔,有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再次细想后就真的想知道究竟有何原因令到他俩等不及我的回来而提前离开.
而在肯定了告花儿和涂令绝对会等我回来再行动的情况,我心说有种情况就是前面有事发生或者是有东西在引他们过去,而且是特别紧急的那种,我也猜想过是不是“火线““猎刀““少侠“它们的突然现身,让事情变得紧急起来,只是后来直觉这想法莫名其妙,三只狗子没可能有这般心机去引两个成年人过去,况且里头有我最熟悉的“火线“.
“龟儿子!养狗子就是他妈的烦人!“我对自己发着晦气,当然知道狼青犬一派并不是普通看门狗,只是我急性子一起,这脾气就控制不了.
而我的手指间也一直夹着烟,等我扔掉第十根烟头后,我知道自己的唯一选择就是往前走,而且还记得那两个男人提及过几公里外有处工地,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借到电源给手机充电,然后就可以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那两个龟儿子去哪了.
不再停留,我提着几瓶矿泉水和一把长柄锤子,负重前行不说,还要抵抗住周围黑暗施加给我的压力,那感觉就像在玩刀插手指缝,我会为前面未知的东西感到兴奋刺激,但又很矛盾的提心吊胆,生怕前面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由于没太多光亮,我基本是在黑暗中慢慢地一步步前进,那实在是浪费着时间但也是没有办法,等我看了手表发现已经走了三十分钟后,才又拿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大半,停在原地连着抽了两根烟,又继续摸黑往前走着.
再走了个二十分钟后,我喝掉刚刚剩下的另一半矿泉水,这次没停在原地反而是直接将烟叼在嘴角,等一根烟的工夫后,我终于听见了远处工地在夜间施工的声音,那声音简直是我的救星,将我压抑好久的心释放了出来.
我的步子立马快了起来,等快要接近工地接触光亮的时候,我回看了一眼身后那无尽的黑暗,心里就很是佩服着自己,心说只是自己负重和面对黑暗才走了那么久,如果告花儿,涂令真的也是走这条路过来,他俩轻装上阵只要三十分钟便可到达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