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将余下半杯温水喝下,我起身想为他添一杯。
只是老爸伸手一挡,两指点了点,让我坐下。
我见老爸一脸肃穆,自己轻叹一声,规矩退回单座沙发坐下。
房间里头,老妈没任何动静,我心想这样的场面定是令她心力交瘁吧?
而老爸放好杯子,依旧双手交叉放于心口,我也清楚得很,永无止境的说教在继续着。
我明白难以抵挡老爸顽梗的个性,否则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说通了,但我又不得不像强迫症患者一样,每次都重申一次自己的立场态度。
“爸,你也别怪责胖哥,是我坚持不再回去火锅店的,你利用我的心软逼我去看管火锅店,但这办法对我是毫无作用。”
不晓得是第几次表明着自己的立场态度,但此时我却一改往日躲避老爸目光的风格,直接坚毅的眼神看着老爸,用所剩无几的耐性守护着自己的立场态度。
没意外的,跟老爸的矛盾不会轻言两语便可解决,因为老爸仍是一脸肃穆地看着我,他也在坚守着自己的立场态度。
老爸轻哼一声,斜我一眼,说道:“你是觉得家里的火锅生意让你丢脸吗?实在不想来帮忙,我也可以托人帮你找其他单位。”
我顿觉心口被击打一般,皆因多年下来,我和老爸无数个来来回回,仍在老问题上不停的相互纠缠,感觉自己就算声嘶力竭大吼一声,老爸都不会给予半点理解。
更让我心口纠痛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位左右为难的至亲,这些年来老妈夹在中间难做人,我做她娃儿的能不心痛吗?但凡我和老爸各自退步一些些,老妈也不会如此难受吧?
顽梗的个性,似乎能遗传?
或许我金瑞再过二十多年,也会变成一个顽梗的中年男人吧?
可是爷爷和大伯的个性从来不会如此顽梗。
以前听人说,家里老二是最难搞最麻烦的,看来有些些道理呢。
此时我照顾着老爸的感受,叹气都不敢太出声,只能轻叹一声后解释着:“爸,我。。。就再说一次吧,你跟我妈将火锅店的生意越办越旺,还打算一年内开分店,我做娃儿的是非常佩服和欣赏,我替你们高兴,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丢脸的问题,而是我有。。。”
“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可以了,这对白你说了无数回了,我都会背了。”老爸偏着头看向另一方,眼角却瞄了我一下。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慢慢呼出一气,说道:“爸,如果斗狗竞技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入目,那下赛季准备出道的新秀练犬师是历来最多的一次,你能想象吗?这说明什么呢?”
老爸嘴角一翘,嗤了一声,说道:“说明我们阳城无聊的人越来越多,斗赢了又如何?象征式的奖金,半年开销都不够?靠啥子吃饭?”
“爸!没有一个练犬师是为了胜利奖金去参赛的!”
“我晓得!是为了啥子。。。呃。。?荣耀!和啥子。。。冠军的骄傲,你都说了无数回,这些对白我都会背了。”
不知为何,喉咙里堵上砖头的感觉时不时出来折磨我,此时折磨得更甚,我打算带上小背包再赶去车站奔禹都,反正今晚家里这气氛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