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莘妡见了,把手头里要处理的单子一放,问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裘箜真的要弄死那个叶瑜舟?”
韩仪媞愣愣地说道:“不,是裘箜现在不想弄死她了。”
听到这,黄莘妡也不禁为之感到疑惑,但是她想了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个微笑;对韩仪媞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韩仪媞不解地问道:“诶?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咋回事儿啊?”
黄莘妡便开始从头分析了一番,说道:“一开始裘箜要求叶瑜舟消失,只是因为叶瑜舟和张木散看起来关系十分不一般,现在我们针对了这么久,你有见张木散出过手吗?”
她摇摇头,示意黄莘妡继续说下去。
“正因为张木散没有出手,在裘箜看来叶瑜舟就是张木散的普通朋友,对她构不成威胁。所以裘箜放下了心,叶瑜舟在她看来不那么重要了,也就没有针对她的必要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以开始着手招揽叶瑜舟的事情了,我调查到,她英语极佳,是组织要发展国外势力的重点人才备选人。”韩仪媞说道,也觉得是时候要对叶瑜舟伸出橄榄枝了。
黄莘妡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想起裘箜的做法,摇了摇头。
这动作引起了韩仪媞的注意力,她便问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蹊跷吗?”
黄莘妡解答道:“裘氏和张氏,本就不分伯仲。张木散能做到的事情,裘箜就未必能想到。”
“你说啥?讲话用点大白话,我们有方言本质上的不同,沟通是具有一定障碍的行不?”
带有东北腔调的话语,把黄莘妡逗笑了,她也耐心地为韩仪媞解答道:“张木散一早就看出来是因为他,叶瑜舟才被针对的。所以不出手,是张木散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叶瑜舟不重要。”
“反而是叶瑜舟她太重要了,所以张木散愿意为她忍住要出手的冲动。裘箜只是看到了表面,就直接收手了;实在是太没远见了。”
黄莘妡说完,再次摇了摇头,替裘箜惋惜。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叶瑜舟和她的同桌最近走的十分亲密,据她的同班同学汇报,叶瑜舟几乎要事事都照顾她同桌;连带到食堂吃饭也是一样的。”
“估计这件事,也让裘箜放心不少。”
不过她们做事的原则,就是只做事。
这些黄莘妡分析出来的道理,是不可能告诉裘箜,再掀起另一番血雨腥风。韩仪媞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今天的话,听完也当做没有听过。
叶瑜舟对她的同桌是怎么样的感情,裘箜猜错了,叶瑜舟自己不可能猜错。两小无猜,叶瑜舟就注定是一辈子都不会猜的那个。
在黄莘妡的认知里,还没有哪个女生在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伴情况下,还能以这么哥们地方式面对所有的针对,不对喜欢的人抱怨一句话。
而且黄莘妡大胆猜测,今天裘箜决定放过叶瑜舟,不出三年,叶瑜舟的发展一定能超越裘箜;裘箜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只不过到时候,只有裘箜一人的责任了,她们也只是听命令办事。
韩仪媞懂得了前因后果之后,暗自佩服黄莘妡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快,这样一件小事情能看的透彻,不是运气,而是能力。明天自己去总部汇报的时候,再次和总部强调一下黄莘妡的能力值得被肯定。
这样黄莘妡的路,就能走的更远。
今夜,张木散也是注定睡不好的。
他的脑子里,几乎布满了叶瑜舟的痕迹。今天在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回回想了好几遍。
叶瑜舟的表情,也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了无数遍。别人只看得到叶瑜舟低头吃饭,可张木散看得到叶瑜舟倔强握紧的手,和不自然颤动的肩膀。只有一幕,张木散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他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看着天花板,一声不吭地发呆。
倪久舜在大概12点多时下床准备上厕所,看到张木散仍然张开的双眼,差点没吓得拿出床底下因为习惯藏好的军刀。
他奶奶的,张木散大晚上不睡觉专门吓唬他不成?!
于是倪久舜拍了一下张木散的肩膀,张木散也被吓了一跳。心里骂道:他奶奶的,倪久舜大晚上不睡觉拍他肩膀干什么?!
偏偏倪久舜拍完转身就往厕所走,一会才出来,那时的张木散终于有了些困意。还得多亏倪久舜把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拍了出来,不然这样下去,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倪久舜看到张木散有了睡意,放下心来,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他不是不知道张木散在想什么,而是不知道张木散已经在乎叶瑜舟到了这种程度。不,早在他想要为提前回去而翘课的时候,倪久舜就应该发现的。
张木散越是这样,倪久舜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越是不确定张木散接不接受的了,这一份他完全没有意识的感情;以及最近他观察到的一些事情。
他发现叶瑜舟的同桌是一个男孩,而且根据男孩在宿舍的自理能力来看,是来自一个家境优渥到,能把男孩宠成废人的家庭。
叶瑜舟对那个男孩百般照顾,亲自带他去熟悉学校,亲自帮他包扎伤口。说不定哪天,就直接一起吃饭了。
可张木散知道了这些,会不会现在的情绪比之前更加糟糕了呢?
唉,天啊,你别亮起来了,叶瑜舟再和她同桌接触下去,我可瞒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