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地下组织总部。
部长大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新喜欢上的物件,玻璃。
玻璃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好像是世间最无暇又最廉价的美玉,当然了,还最脆弱。他一遍遍的叫人买来玻璃,不论是片状还是球形的,都一一把玩,再一一摔碎。但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感到诡异。
比起之前的羽毛装,和再久之前的肉块儿,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扣扣扣。”
“部长,我是陆坡。”
“进。”
男人收回刚要摔碎玻璃珠子的手,不禁认真的反思,陆坡来到这里的频率,最近是太高了一些。或者说,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无意识的会让陆坡办很多事情。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弊端。
历史上有一段专门的黑色,用来记载宦官乱朝。
面前的人虽然不是宦官,但有没有那个心思,他可不确定。削弱权利,势在必行。
陆坡还没有察觉男人的心思已经几番变化,进门之后面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和男人汇报起了最近的情况。什么任务出现什么分叉,怎么解决的,又在哪里出现了冲突,怎么化解的。
不得不说这人十分有手段,一张巧嘴和处理的这种方式,几乎要让整个地下组织的人都为止敬佩。
甚至最近有了些传言,说部长的办事还没有陆坡公正。正如男人所担心的一样,这些事情都被陆坡一个人压了下来。
“对了部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瑜舟姐班级里的班主任让我来和你说,汪姨想要和你谈谈。”
陆坡对于叶瑜舟向来敬佩,连黄莘妡喊的都是全名,唯独叶瑜舟喊的瑜舟姐。
要火力和智慧,地下组织都不缺,缺的是叶瑜舟这样能把二者威力发展到极致的鬼才。
男人直起了身子,忽然快动作做了一个单手翻,手里拿着一块极为锋利的玻璃出现在陆坡的身边,眼神飘忽。为什么他就在刚才,有一种想要直接弄死陆坡的感觉?连这样细小的事情,除了陆坡,都没有人来向他禀告了?
看来是给陆坡放了过多的权利。
“汪姨,哦,我的老熟人,我会自己去见她,你不用操心。”
陆坡这才听出来部长的言语里有种不详之感。他迅速的在脑力循环这段日子做的事情,很多,而且都没有出差错啊!那为什么部长还对他这种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
就在男人下一秒开口要直接赦免陆坡所有职位的时候,陆坡开口了。
他就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想到了自己的症结。
不是事情做的没有出差错,而是做的太多了,反而是一种错。
陆坡神色惶恐,低下了自己的头:“部长,实不相瞒,我这些日子里听到了一些流言,因为我代替部长做了太多的事情,这些流言才会出现。所以,我恳请部长,把我先闲置一段时间。”
“我的家庭一般,出身也一般,只是书读得比较多,想出来见见世面。可是这些世面全都是部长给的,如果我已经冒犯到了部长,那我万死难辞其咎!”
男人眼珠一转,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倘若说他来宣布陆坡的职位都被废掉,那自然是陆坡做错事。可是陆坡自己主动承认,则转换了地位,他再做那些事情就变得顺水推舟;还说不出人家任何错处,怪到底,还得怪他自己给人家分了这么多的事。
陆坡,留不得。
这种人擅长以退为进,专心能帮地下组织做事那也就罢了,偏偏连流言都能在他说了算的地下组织里被强压下来。
看来每日和他汇报消息的人,也知情了?很好,那都该清理一下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后面我会再通知你该做什么。”
陆坡转身而出,命运悄然靠近。
隔日,庆离中学叶瑜舟班级外。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方沅长得这么帅!叶瑜舟是不是走了狗屎运,这辈子和帅哥就凑在一块捆绑住了是吧!”
“我羡慕的快要上去扑倒他了,你可别说了,还好叶瑜舟现在不在,否则还会挡住方沅!”
“你们说,方沅帅气还是张木散帅气啊,我觉得张木散更帅!他更高!”在女生的心里,身高是一个很加分的选项。只不过被看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方沅坐在位置上直接架起了一本书,然后把脑袋放了进去,仅仅留了一截下巴。他实在不能想明白,自己剪了刘海,怎么生活翻天覆地似的改变了?路上看自己的人多了,有的舍友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连现在露个下巴都有指指点点半天。
忽然,他和窗口外议论的女孩子们想到了一块,开始怀念起张木散了。
有那家伙分散所有的注意力,自己应该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灵光一闪,方沅开始朝张木散如何免疫这些骚扰方面想。那个人是高,而且又高又冷。平时也不太爱说话,不想自己和同桌,聊起来的时候上课偶尔都会打打小纸条。
对了,干脆就高冷,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想理的模样,这些人不就也和对张木散一样,对自己只敢远观了吗?
脑子一热,方沅站了起来,顶着刚露没几天的脸走出教室,周围顿时安静。
“我不希望你们再谈论我,或者说给我制造麻烦,我讨厌这样的女生。”
说完话后,方沅自认潇洒的回到了座位上。
他眼中的自己:嗯,这会有作用的!
女生眼中的方沅:哇,连说狠话都这么可爱!
于是方沅忘记自己的长相并不具有什么攻击性的这个重要信息,听到了窗外更加放肆和更加涌动的人群。
“方沅?是谁?”走在路上的一个女孩,整齐的刘海因为赶路的奔跑而微微凌乱,一件短款的风衣配合黑色短裙和连体裤袜,显得小家碧玉。她刚从外地转入学籍,今天才来报道,对于这个学校一窍不通,连班级的分配都还没有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