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凭借本能回头,却看到身后没有任何身影。
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她自然知道这附近风水的分布和一般的地方大不相同,有时候撞到不该撞到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月光照耀着整条路段,光亮的如同有伴随道路移动的路灯一般。
于是郑大姐当即对着刚才感觉有一阵阴风的地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叨叨:“各位神仙饶小的过路!小的除了年轻的时候为了苟且活着出卖过身心,会耍耍威风,剩下的什么害人事情都没做过,天灵灵地灵灵,且放小的过去吧......”
“你做过什么出卖身心的事啊......”一阵沙哑的声音飘来,郑大姐浑身猛地抖了一下,刚要抬起来的膝盖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是了!月亮如此明朗,神仙自然有出现的道理。
难道自己这样祷告,各路神仙还不肯放过?
没法子,看来只能如实交代了,“小的,小的年轻的时候为了一口饭,爬,爬上过郑宅老爷子的床,不过躺在一起,啥都没有做过!可总归是玷污了自个儿名声,所以小的说出卖身心,希望神仙恕罪!”
“哦......那郑宅又是何等地方,你这些年受的苦,够赎罪吗!”沙哑的声音带了几分凶狠朝她逼近,郑大姐又把身子低了些,如实回答。
“那郑宅是个老头和他的养女一起居住做叫,叫艺术品的地方,小的没读过太多的书,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每一样都价值连城罢了。这些年小的在郑宅任劳任怨,诚心赎罪!”
这样说,总该没错了吧。
回答的人连呼吸都十分小声,生怕这“神仙”一个不高兴,晚上的路就走不通了。
躲在一块岩石之后的人眼睛转了转,选择了更加有效的问题进行提问:“即是如此,为何离开,选择今晚赶路冲撞本仙?”
郑大姐听这话,凭借语气猜测神仙应该没有继续追究她罪过的意识,松了一大口气:“是因为此处第天象和地势奇异,若是今晚不走,就要等到下个月末的无沙日才走得了。小的年岁渐渐大起来,做事也不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利索了,怕服侍不好主人家,只能先走,还请大仙放小的过去!”
“念在你诚心赎罪多年,本仙放你离去.....”声音好似缥缈的越来越远,郑大姐终于如释重负,从地上快速起身前行。
都说神仙的恩惠难求,意思更是难以占卜,若是大仙后面反悔可就不好了、
大约3分钟之后,卞腾从岩石之后走出,嘴里轻轻地咬字:“无沙日......果然,是月末!”
他回想起了当初郑老接走那两个小女孩时候的日期,和郑大姐说的月末完全吻合!看来下个月末就是他动手并且接走两个女孩之日了!还剩下一晚上的时间,卞腾决定赌一把,赌能在1个小时之内凭借自己最快的速度找到郑宅,并且探清地形。
从刚才郑大姐的状态来看,吐字清楚,没有喘气,显然就是赶路不久。
郑宅,我卞腾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神秘!
与此同时,郑家大宅,郑汶羽房间。
绝色少女一脸认真地雕琢着一件艺术品,这个画面估计谁看了都不舍得把视线从少女的脸上挪开。
除了这一个人从始至终关注的都是艺术品。
“这里,雕琢的太过了,汶羽。你忘记了,古董都是有历史痕迹的。他们有的可能在底下沉睡了百年,千年。”
“老头,你又来了。”
郑汶羽的态度不温不火。对于被郑老领养并且养到这么大,她本该心存感激。可是年岁越大,她越是觉得在郑老的眼里,她唯一的价值,只是来继承他的手艺,做出更多的艺术品。
比如在去年生日,郑汶羽精心雕琢了一个玉壶送给郑老,可是郑老看到玉壶的时候并没有很高兴,反倒问她仿造的那件清朝王侯玉壶是不是和这一件很像,快完工了吗?
有时候郑老出去,一出去就是几月个半年的。
对着不会说话的物件,郑汶羽好像知道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孤独两字。
啊,是了,这宅子的藏书阁里还有很多的古书,她想起来了,老头说这些书很多都是绝迹,在外面找不着的。
若不是学习一门模仿手艺都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否则郑老头一定会让自己去临摹绝本书法的,郑汶羽笃定。
郑汶羽的无礼,郑老早就习以为常,这可是他以后唯一的传人,开开玩笑怎么了?不悦的情绪只是一瞬,便被抛之脑后:“汶羽,郑大姐你不喜欢,她自己想走我也就随了她的意思,这样你就有更多的心思去做艺术了。”
“艺术?”郑汶羽面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老头,我说了很多次,这和我在书上看到的艺术不一样。”
她随意地放下手里的活,轻微的磕碰声让郑老的神经绷紧。“艺术,是哪些铸造他们,没有模子的巧匠。”
模仿的越是像,越是让她感觉迷失自我。
郑老听完没有太大的反应。
做这一行的哪有什么艺术不艺术可言,只要像,那就是另一种艺术。想追逐那些巧匠们的艺术从而饿死自己,那还不如直接下去见他们。
郑汶羽出去的次数很少,有这些牢骚也很正常,郑老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好了,汶羽,爷爷知道你不高兴。爷爷答应你,等你做出最出色的作品,就带你出去看山河湖海,让你成婚,自由的在天地间翱翔。”
或许因为这话郑老说了太多次,又或者是因为这不过是一张口头支票,这些话在郑汶羽的耳朵里,就是一个字一个字拼接起来的一般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