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爷爷的手艺!而且爷爷故意没有做的很精细,估计是一个晚上赶制出来的,才会神似形不似,也可能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记不得雾心的模样,郑汶羽发现有还一个地方爷爷完全刻偏了。。
可惜,雾心真正的原件也早在十几年前被她打碎,同时这也意味着,只有郑汶羽知道雾心真正原来的样子,也只有她,能做出和雾心毫无差别的玉雕。
“打碎它。”老板对着孙负下达了命令,郑汶羽完全不能接受,直接闪身过去挡在了郑老留下的雾心前面,因为速度过快整个人跌倒在地板上,又滚了一身的土,可就是紧紧的抱着雾心不肯松开。
孙负差点一个顺手把郑汶羽送上路,刚才要不是他掏枪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从面前闪过,不然接下来被挨骂的就可能是他了。
老板明知故问:“怎么了姑娘,你希望我把这件东西留下来吗?”
“我求你了,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郑汶羽仿佛抱着稀世的珍宝一般,对着老板字字恳求。
刚才老板一直没有走动,却在此刻蹲了下来,语气和善地跟郑汶羽“商量”,“两个条件,一,既然你最擅长做雾心,我不动你爷爷的遗物,你完好无损且工艺最上乘的雾心给我在一周之内完成一个。”
“二,我会在周围围住一段时间,抓住所有路经这里的人,你得给我指出哪一个是你郑宅里逃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位老板做的绝对是大赚的买卖。
让郑汶羽做一个能卖出天价的雾心,同时要找到真正懂得如何找到郑宅的人,然后再找到整个郑宅,把其中的珍宝占为己有。
虽说郑家世代都做仿品,但是为了仿的最上乘,收集了许多珍贵的古书真迹来辩证古董最终的样子,其中也不乏很多真迹和真品。
郑汶羽更是愣在原地,这,这是要她做出让郑老泉下不安的决定吗?郑家世代守护的宅子,怎么能让别人端了去?
她毫不隐瞒地说道:“我和他们离开的时候,爷爷早就已经启动了所有的机关,你们进去再多人也没有用的,最后,也根本回不来。”
“哈哈哈哈哈,”老板大笑,有很多随从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卞腾把头默默地别开,在昨晚,他就应该把这丫头随便扔在一个地方,反正别落到他这老板手里就行。对于郑汶羽,这个世界显得那么突兀。
黄莘妡和叶瑜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机关在郑汶羽看来或许是引以为傲的事情,但是在拥有绝对力量的人面前,这根本不值一提。
这黄沙地难走?
只要花些钱改造出一辆巨大的装甲车日夜兼程,把整个平原翻个遍就一定能找到郑宅。机关难破解?还不更简单,直接一个炸弹把郑宅选择性轰炸避开重要的地方不就行了?回来的路上坍塌?
都这个年代了,难道这个老板看起来像买不起飞机的样子吗?
叶瑜舟的心里止不住地难受,她开始想为什么不是地下组织的人先到达这里,如果是自己的人,起码部长那里还能说上话,要取郑宅,也绝对不能当着郑汶羽的面直接伤害人家。
这只是一个刚失去亲人的孩子。
黄莘妡则不断的猜测,组织这么久了难道真的没有派人来接应吗?别的不说,光是两个女生护送一个宝贝又多危险这点事儿万能的部长不知道吗?还是压根你就把她们给忘了,3个月不出现以后干脆就不出现了?
看郑汶羽没有反应过来,老板顿时明白卞腾说的“她平时都在房间里”是个什么意思,看来从小到大对外面的世界都一无所知。
“小姑娘,实话和你说了,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知道郑宅在哪,也可以一天之内攻下;之所以派卞腾去潜伏偷出来,就是怕万一动静太大你爷爷承受不住直接拉着一堆宝贝给他殉葬。现在好了,你年轻又有活力的,应该不会做傻事吧?”
才明白自己陷入的是什么无边地狱,郑汶羽冷笑着将郑老做的雾心放下,退到了一旁,满脸的平静。
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愿意把爷爷生前的心血交给面前这个贪得无厌的人!
老板毫不意外,对着后面比了比手势,一个被捂住嘴巴蒙住眼睛关在车子里的胖男人,便被连滚带爬地拖了下来,郑汶羽看到那个身形,心里咯噔的一下。
完了。
“认得他吗?”似乎在这位老板真的很喜欢明知故问。
“在你们还日夜兼程地走老路的时候,他早就从另一条路走出来了。那条路是他偷偷请别人帮他挖的,挖的更深更不容易被发现。你爷爷放走的那个女人宁死不说,已经失去了价值,剩下这个刚抓到的,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故意毁了地道。”
“现在他还有没有价值,就看你的决定了。”
厨师用来蒙眼的布被掀开,嘴巴里的布也被人拿走,他一见到面如死灰的郑汶羽便五体投地,哭的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下流,边说边哭喊着:“小姐我对不起你啊小姐,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没有那个勇气拦住老爷,若不是老爷,您的安危也难保啊!我贱命一条,小姐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们,我绝对不会让老爷死不瞑目的!”
随后,他对着周围的那些嘲讽道:“你们不就是贪老爷的东西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老爷走之前吩咐我设置的最后一个机关就是如果有人强行闯入,郑宅就会全部坍塌!”
老板的面色一变:“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猜到了你能截到我,肯定也能截到小姐,若是和你提前说了,我和郑大姐一样,没有办法和小姐见最后一面了。”
“大厨!”郑汶羽的悲伤带走了她所有的傲气。
郑宅,屹立于黄沙里的传说,如今竟然走到了这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