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你疯了!”黄莘妡看着倒下的陆坡大喊,她这一刻被阴谋吞噬,坠落深渊。
这场战役,正式打响!
海鲜馆。
方溢和方沅都饥肠辘辘,菜品上齐之后以秋风卷落叶之势扫荡,转眼间最后一只鲜虾在偌大的盘子中安详的躺着。方沅和方溢互相看着除了对方之外的地方,双方打着哈哈。
“其实人不能吃太饱,会影响健康。”方沅煞有其事地说道,伸筷子准备夹走那只鲜虾的时候,却被另一只筷子抢先夺去。
“没事,我不健康习惯了。”方溢速度飞快的两下拨完虾壳,去除虾头,随后把鲜嫩可口的虾肉塞进嘴里满足的嚼了嚼,随后得意的摸了摸肚子,“老板结账!”
“你!”方沅又好气又好笑,更觉得这样的快乐值得永远铭记。
老板拿着账单向方溢走了过来,边走边往手下使了眼色。手下会意,马上就去请示上层行动具体。
方溢拿出身上的现金结账,抬头和老板对视一眼,随后端详几秒老板的样貌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比如......”他却比如不出来,最经常出入的地方也只有方家、组织还有住的房子,方家的佣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开店?但如果是地下组织的,在这里有据点的话他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比如地下组织吗?方溢。”老板将钱收好之后,慢慢的吐出这句话,方溢的全身瞬间绷紧,开始担忧方沅的安危。
这个人的确是地下组织的,所以他才会有所印象。可是多年行走任务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对他说话的态度代表,不再效忠于地下。
方沅不明所以然,“老板,你和我哥认识?”
“何止是认识。”老板的面色散发着阴冷,“不知道方溢大忙人记不记得,我也有一个哥哥,曾经在武器库当守卫。因为为了保护倒戈的人,某些人深明大义的举动延缓救援,让守卫们死伤惨重?”海鲜馆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馆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关了起来。他原本想放过方溢的弟弟,可是一想到自己因为救援拖延而去世的哥哥,恨意便直冲脑海,“既然上头的具体指令还没下来,那你们收一些小伤命还留着应该不要紧,就和当时救援拖了也不要紧一样!把他弟弟的手指头一根根剁下来!”
方溢掀桌而起,直接用一个磁盘敲中老板的脑袋,磁盘碎裂,方沅下意识地往方溢身后缩了缩,拽住他的衣角。心里谴责着自己真的好没用,为什么吃顿饭的时间,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动我可以,若是害及无辜,你和部长也没有什么区别。”方溢冷笑道:“如果当时救援及时到达,烈火摸清了我们的底细,之后的吞并根本不可能。地下现在是国内第一大组织,你们既要在这颗大树的绿茵之下寻求庇护,又不愿意接受果子成熟需要营养的现实,未免可笑!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开这家店的钱,都是从组织里分拨的,我说的对吗?”
老板气的浑身发抖,周围的小弟面面相觑。
陆坡那边他们也已经表明了态度,等会捉到方溢之后要第一时间带回总部。
可方溢说的确实有道理啊,而且地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亏待过兄弟们。有兄弟因为任务不幸离世的,都会找到家属进行补贴。这次吞并烈火,之前建造新基地临时赊走的赏金加上这次的奖金一次性发放,他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可老板的心情却又在情理之中,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要那么多钱自己一个人享用,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两边一时间僵持,方沅飞速的整理着听到的消息。
这个老板在自家哥boss的指挥之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可是按照什么什么组织的理论来说,损伤不可避免。而且这个指挥并不是属于boss的短浅决定,而是为了吞并烈火的长远之举,
即使这个人不牺牲,那个人也会牺牲。但牺牲的人和没有牺牲的人都会得到一定相对的补偿,就跟合同一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面前的这个老板,有没接受加入之后后果自行承担的一条。于是他向前一步对着老板喊道:“如果死的是别人的兄弟,你能接受吗?”
“你!”周围的气氛险些失控,这么冒犯的问题也是一个小毛孩能问的?!
“方沅?”方溢一脸疑惑地看着方沅,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方沅朝着方溢点点头,示意他能行,接着再次问道:“如果死的是别人的兄弟,你能接受吗老板?如果你们谁都不能接受有牺牲,那为什么要吞并烈火?大家各自在各自安身立命的地盘上过一辈子不就行了?”
“是烈火当时势大,一直挑衅!”有的小弟忍不了提前说话了,另一个小弟也附和道,不过答案有些不一样,“烈火当时处处压着我们,我们不甘人后!”
暗自松了一口气,呼,还好,还是有他需要的东西的。
干脆几步上前,方沅盯着老板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的小弟们,嘲讽的说道:“只有你们一两个人这么想,其他人都觉得大家安身立命就好;部长听到的话是这些却还执意攻下烈火拖延救援,那就是他的不对。可你们扪心自问,当时的内部人员只有一两个有进攻的意图还是成千上万个,部长因为这样的士气和意愿决定吞并,吞并也就意味着牺牲!
世界上没有不用付出代价就能成交的买卖,你们有这样的士气,你没有牺牲,就是别人的兄弟、别人会牺牲。概率不一样,结果一样;现在胜利已经有了,你们开始缅怀胜利的代价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当初意愿强烈攻打烈火的人算账,反而拿毫无防备的我们下手?地下教会了你们这些吗?”
一阵肺腑之言,说的老板和小弟面红耳赤。
当时地下攻打烈火的意愿有多么强烈,他们知道,因为他们也是主张的其中一员。这么一想,是他们有些太得寸进尺了,还经常派代表去和部长说自己的意见。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