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转身对大家说道:“我们既然承诺了给予他们自由,那从现在开始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就是自由的。”人心难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张木散一笑,和他想的一模一样。黑帽明白,派人去和密尔传了话,说他可以自行离开不再受任何人的限制。密尔笑着告别,命令手下解除警戒。
各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倪久舜和张木散来了个熊抱,两人的力道都用足了;发出闷响,黑帽正想加入这个拥抱,却被张木散的眼神给瞪了回来。他只好讪讪地退到一旁,隐瞒消息这么久的事情估计张木散要和他开始算账了。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好好休息,大家都累坏了。”回去有你好受的。
“啊?”黑帽受宠若惊,一溜烟地就跑到船舱之内找个地方睡觉去了。倪久舜带着梅瑞下去疗伤顺便看看刎怎么样了,其他闲杂人等也非常有眼见力的规避,甲板之上很快就只剩下张木散和叶瑜舟两个人。
叶瑜舟左看右看四下无人,本想正常地和张木散聊聊天,却发现自己没办法看着张木散开口。怎么连带着灰的脸都这么帅啊,以后让她可怎么办。还是小时候好一些,两小无猜什么都不懂,也不觉得自己长得比张木散差。
现在越大越能看得到自己和张木散实力上的差距,就越想努力。
等着吧徒弟,师傅总有一天会成为配站在你身边且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人的!
“想什么这么入神?”
张木散忽然靠近叶瑜舟,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一步步的后退,张木散便一步步的逼近,直到她哐当一声撞在船壁之上疼的龇牙咧嘴。
男孩失笑,轻轻地摸着女孩被磕到的后脑勺,“看着你我就很满足了。”叶瑜舟脸颊绯红,暗自鼓劲,飞速地往他的脸颊之上亲了一口,随后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去休息啦!”
她刚想走,手臂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拉了回来,融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在,不用再害怕了。”张木散轻轻地抚摸着叶瑜舟的头发,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几乎要让她沉醉其中。此刻叶瑜舟卸下所有的防备,回抱着他,终于不再顾虑地去感受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好害怕这一切是梦,醒了之后她就要回到庆离,过着等待的生活。胸怀传来的温暖感却又这么真实,一遍遍地告诉她,她抱的人,是心心念念的张木散。
她靠在张木散的怀里小声嘟囔着自己第一次坐潜艇的时候那种慌张害怕,还有知道张木散有绯闻女友的时候怀疑和挣扎。
张木散一样一样都细细地听着,只是手臂的力道偶尔收紧,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过了许久,张木散正想问叶瑜舟要不要下去休息,却发现她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站着睡着了。“累坏了吧。”他宠溺的抬起叶瑜舟的小脸蛋,在额头上浅浅一吻;随后横抱起叶瑜舟,一步步走向船舱。
他们好像,可以睡在同个地方?
柳家。
白布和原本不是白色却被替换的家具装饰着前几日才举行宴会的大厅,柳父坐在大厅的中央,神色凝重且怒意一触即发;柳榄扶着裘箜慢慢地从里屋走出,出声询问道:“父亲,什么时候要开门迎宾,今天来慰问我们的宾客人数庞大,我不想怠慢了他们。”
柳父顿时起身给了柳榄一巴掌,要不是怕等会的宾客看出什么来他早就用全力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母亲昨天才惨遭人祸,今天你居然最关心的事情是宾客能否得到款待,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
裘箜连忙说道:“您别打柳榄,要打打我好了,如果不是我和柳榄私自有了孩子;母亲也不会去求平安符,路上也就不会遭遇劫匪......”
那日真是天助她也,别墅方向再往远一些开几公里就有一个香火旺盛的寺庙;而柳母一开始是要出门参加贵妇聚会的,身上自然打扮得华丽异常,珠宝首饰都快能闪瞎眼睛。简单的布置一下现场,再加上姜棠神不知鬼不觉的掩盖和通知消息,在她和孙若两人前脚踏进柳家的同时,后脚柳母的噩耗就传来,天衣无缝。
柳榄反过来安抚裘箜道:“我没事,小箜你千万别怪自己。”
我怎么会呢?裘箜低头装做弱小的模样,心底里早就把之后如何蚕食柳家的计划重头到尾精密的再确认了一遍。
柳父确实也很想打裘箜,他们前天宣布只要她生下男孩就是柳家未来儿媳,昨天夫人就出事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只是他想不到任何联系也说不出来,闷气生了半天只好作罢。
“准备迎宾吧。殡仪师已经把她的易容整理好了,柳家的脸面不能再丢了!”
“是,父亲。”柳榄扶着裘箜起来,刚才还十分正常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忧伤了起来,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裘箜默默观察和感叹,柳家人果真是处处危险和人精一样精演员一样会演,自家人都对自家人没感情,这才叫商人。若不是柳榄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应该说是压根没想自己会耍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否则她要正面跟柳家一斗,成功的胜算极小。
说是伤心难过,可自从柳母的遗体进馆之后,柳父连靠近都不愿意靠近,也只是远远地站着检验殡仪师的成果。
在柳父的命令之下,柳家的大门打开,外头陆陆续续地涌进许多吊唁者,唯一的共性就是他们名为吊唁,手里都拿着价值不菲的礼物。
柳父悲伤的全部照收,之后有些根本与柳母没几次交情的贵妇们在水晶棺前哭泣,哭了一会之后他们聚在一起讨论道:“怎么柳夫人是因为去求平安符死的,那天她好像是看到什么人才急急忙忙追出去的。”
“是啊,我们看的清清楚楚的,而且你觉得她像是会为了裘箜去求平安符的人?”
“就她那刻薄性子,还是算了,你们不知道,背地里她还想物色其他人来当柳家儿媳,裘箜的身份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凭着一张脸能成什么气候。你们且看着吧,生不出儿子她定会在整个c市都无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