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放下手中石块,站起身来,紧握住女孩小手,“你的心意我了,煮沸才能完全杀菌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实在等不急了。”
叶然深情的又道,“你们家也不缺钱,既然花重金购置了这么大的鼎,又花重金调制了这么贵重的药法,就不能花一点点小钱修个木梯、石梯啥的,这泡个药澡,杂阵么难呢?”
“下次跟咱爸说说,修个石梯可好?”
女孩初听叶然话语,有些迷蒙,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叶然这是要跳里泡澡,脸色大变,“我然,这药计是上千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是让你喝的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女孩话语越到后来越不连续,叶然也是大惊,“让我喝的?”
“这一大锅谁能喝的完,特么你家这鼎有床那么大了,就是头大象来喝个十天半个月,我喝完这鼎药,光跑厕所的距离至少就有一次马拉松了。”
“我然不必着急,父亲大人虽然和你尚未谋面,对我们的事情也没下最终决定,但是因为我在他老人家耳边一直说你的好,他对你这不着四六的病也是很经心的,你看,他老人家特意在这演武场边建了一所临时卫生间,这样,就就可以边喝,边尿,边尿边喝,不必跑那么远的路了。”
叶然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演武场边有一处露天所在,那里面的设施隐约看到还是坐便,恐怕这也是未来老丈人的关心之举,让自己可以坐马桶上,上进下流,倒是考虑的周全。
可我特么又不是个漏斗,怎么能做到进出相等,再说谁一天没正事天天做这个?
女孩接着解释道,“我然,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偷偷带你来我们家,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演武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大鼎,最喜欢的就是这鼎里的药,一缸药,你总是能喝掉半缸,还不停叫着要添汤,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叶然脑怒的指天大骂,“黄迷幻,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建的是什么人设,特么,合着,我的前情就是这么给我安排的,那么大一锅药,你给我喝喝试试。”
空中没有如期传来黄迷幻的声音,估计这会吃午饭的时间还没过去,巡押司应当是管工作餐的,说不定还有午睡时间,等黄迷幻下午上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叶然无奈的甩了甩手,转瞬一眼,心中又有些释然,正好没有黄迷幻的干涉,这段时间的幻境应当是自动运行,更容易找出破绽。
叶然在思维建设,女孩却不知道,她开始呜咽了一会,突然放声哭道,“你这是又犯病了,天空中哪有人啊,你的病症已经从不着四六变成了不着五七,开始加深了!”
“我然,你的病还是要抓紧治的,药还是要抓紧喝的,我帮你。”
说的,女孩抓起叶然的腰带,登登两下登上石阶,把叶然头浸到鼎中,叶然没有防备,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叶然这会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会这么暴力,他强自挣扎着,从药汤中梗起脖子。
这会的水温已经升上了来了,药汤子热不说,还有一股子怪味,叶然喝了几口,怀念起第二域憨厚老牛的臭豆腐乳了。
叶然用手一扒鼎沿,借力从鼎上翻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叶然呻吟了一声,他这会是真恼了。
“你干什么,想要我的命吗,我今天才认识你,和你有什么愁怨?”叶然大声冲女孩吼道。
女孩一怔,随即两行热泪从眼眶中喷薄而出,她不再象一直来的低语细声柔顺样子,声调提了起来,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指着叶然边哭道,“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你时而正常,时而迷糊,我一直在帮你找到有效的药治疗,却总是治不好你的病。”
“和你约好今天看父亲大人,想到得他的首肯,你第一次登门,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买些礼物,你却空手而来。”
“这也就算了,我们认识七八年,相识相知,你却不着四六,我们明明是白鹭一族,你非说我们是什么鹿,好吧,我没出声,你又说要割下鹿角装饰屋子,这是什么居心?”
“这汤药你已经喝了五年,今天却装神弄鬼,非要脱衣服进去洗澡,叶然,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我们就算是情比金坚,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这几年来,我找了你这样的二神经,顶着世人多大的压力,你不知道吗?”
叶然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再问一下,白鹿不也是鹿吗,我说的哪点有错,难道白马非马?”
“白鹭是一种禽类,有翅膀的那种,叶然,你少给我装迷。”
“也就说你是一只鸟儿,腿长的那种,”叶然脑海中大约有了印象,他在地球时,曾听故去的奶奶说过,有种苍鹭常常一只腿站立在河边,很长时间也不动一下,它们在等河中的鱼虾游过,敏捷出击,所以也被老百姓形象的叫做“老等”。
估计这女孩就是“老等”一族。
女孩越哭越伤心,声声血泪,叶然虽然知道这都是黄迷幻在女孩心中设置了一个虚幻的形象,和自己无关,但他也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孩悲伤的样子。
叶然上前轻拍着女孩的背,小声劝慰道,“别伤心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信,我不信,找了十几家医馆了,他们都说是不治之症,你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不着四六之人,有梦游症,前言不搭后语症,半疯和二傻症的综合症候,太难治了。”
叶然在心中开始问候黄迷幻的父母了。
“不会的,我真的好了”,叶然继续安慰道。
女孩止住了哭声,“那你说我的姓名是什么?”
叶然试着答道,“白鸟毛?”
“白毛女?”
“白老等?”
“长腿鹭鸶”
“别打脸,我是杰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