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色衬衫的纽扣,随意解开了两粒,微露麦色的肌肤。
一张如雕塑的俊脸。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轻弧,闪动着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就那样走了过来。那稳健的步伐,好像踩在温欣的心心头上,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会颤抖一下。
等他从门口走到她面前,停在两人咫尺间。她发现不知道是什么迷住了眼睛,视线有些恍惚而迷离。
或许是发现她肿涨的脸颊,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捏住她的下巴,而轻轻的捧着她脸。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在她迷离的视线,竟能感觉他指尖的颤抖,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他醇厚的声线:“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闻言,她鼻腔瞬间涌出莫名的酸楚,感动的因子快速将她包裹。
昨夜的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担忧,才会让自负的他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说出这样霸道而自信却透着紧张的话。
昨夜她未归,他为她担心了吧!
温欣咬唇,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有种脑残的冲动,她想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去低头,去认错。只要——
只要他是好好的。
如果她那样去做了,会不会太卑微?会不会让他掉架?
‘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向阳被赶出向家!赶出向氏!继承权的事情别说你没怀孕,就算你现在怀孕了,也没你的份!’
‘向阳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吗?这下你满意了吗?’
老夫人的话,一句一刀,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头上,却就在这个时候。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那是因为她脸上的伤而产生的疼吗?是心疼吗?他在心疼她吗?
经过小柔的事情,她还能再相信谁吗?
“告诉我,这是谁做的?”<divid><scripttype>ad_250_left;</scripttype></divid>
向阳话音刚落,温欣感觉玉姐向老夫人身边靠了靠,余光里老夫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头却微微拧了起来。
姑姑和其他人的表情看都不用看,肯定凛冽而又狠毒,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姑姑,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既然她不说话,那么他只好就问了,他要挨个逼问。一个一个的问!谁都不会放过!
“小阳,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姑姑!我要是救了你爸的命的姑姑,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当年要不是她,哪有现在的向胜杰,哪有现在的向阳。15年,她坐了整整15年的轮椅,是时候收回一点补偿了。
想到这里,向芸说:“今天就算你说破天,她,必须给月芬道歉!”
面对姑姑的斩钉截铁,向阳刚要开口,这是尾指一热,他低头看了眼,竟是一只软软的小手。
他笑:“不怕,有我在。”
“不是怕,而是我愿意道歉,恳求她的谅解。”
一句话,差点没惊掉众人的下巴。
软硬不吃的温欣,居然肯低头,居然会认错,太不可思议了?
老夫人惊得直接站出来,她像不认识温欣,根本没听到温欣说什么似的,惊愕的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早上软硬都用了,她都不同意,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老夫人最后把目光投向孙子,难道是因为他?
温欣挺直腰背,再次重复:“我说,我愿意认错。”只为他。
“哼,这哪像个认错的啊,这明明就是个祖宗,既然是认错,那就拿出点认错的诚意来。”张月芬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撅着嘴:贱人,这次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扬手随便一指:“我要你跪在这里!就是这里,跪下!”布讨讽划。
顺着张月芬手指的方向,向阳居然看到打碎的水瓶内丹!!敢情她要他的女人跪在碎玻璃上?可笑至极!
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想道歉,那也得他的允许,不然说什么都是个屁!
一双鹰目尽是冰冷的神色,他说:“她敢跪,你敢接吗?”
“哼,现在的问题是她敢不敢!只要她敢跪,我张月芬就敢收!我儿子都没了,子宫都没了,我还是怕折寿?”为表明态度,她重重的拍着胸口,“姑奶奶我坐等她的下跪!”
向阳瞳孔一缩:“好!”他眸子虽然半眯,但阴鸷的寒光却不减半分。
他手伸进裤兜里,在众人警惕的目光,挑出一支粗大的雪茄,目若无人的点燃。
烟雾里,他说:“既然说到子宫,说到孩子。那就不得不重复姑姑刚才的话!‘杨伟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我想弟妹不仅知道杨伟是不是男人,还是亲身证实过更多的男人是不是男人。对不对?”
“你!”张月芬紧张的看了眼杨伟:“你含血喷人!”
向阳冷哼了一声,他没说话,直接来到向芸跟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手从轮椅底部的缝隙,掏出一个可吸性监听器,吧嗒一声扔在茶机。
“张月芬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一句话在杨伟心里掀起巨浪,张月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个事实他也是昨天晚上才逼问出来,向阳又不在场,他怎么知道的?
而向阳在说这句话时,他是狂妄的,是自大目中无人的,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注视那个死女人。
那深沉如海的眸子,仿佛在说:有我在,不怕。
“这是什么?又或者说这里有什么?!”老夫人蹙眉,虽然接孙子的话,质问的人却是女儿。
——那个商场的女强人,此时脸色大变的向芸!
当真像无法掩饰时,长者为尊便成了唯一的筹码,只是向芸找错了对象,她所面对的晚辈是一个自负的人。
他只在意,他所在意的,其他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