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就做,忍什么?”
米莉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并没有松开。
好在头顶的灯是暗光,她不会太尴尬,更加瞧不太清安辰眼里的色彩。只知道除了一闪闪的亮之外,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玄关处的包包里。在最下面的夹层里,是她准备了好久今天终于可以用到的东西,也就在开始前,她气粗的说,“等下。拿东西。”
胀得要紧,安辰依旧的不语。
既然米莉说等下。那就等下,起身刚点了烟,去而始返的女人回来了。
像是握着什么烫人的东西,手心微湿的塞给他,催促的说了句,“先不要抽烟了。”
安辰幽幽的看了眼手心,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牌子,但外层包装却是大红色,捏着边缘大体轮廓都能摸出来,熄了烟的同时。他撕开一角。
声音很是沙哑,“你喜欢用它?”
米莉抽抽嘴角,爬到沙发上,“我也不知道,要不就都试试。”
安辰,“……”
从来不曾想,有天接纳一个女人的时候,竟会用如此平淡至极的方式来谈论。
他们之间仿佛少了一层爱,一层喜欢,只是单纯的要睡,要做,外加身后那女人的迫不及待。
米莉等了两秒,见安辰仍是坐在那里,难道在穿装备?
……好怪!
两人的感觉好怪,说不清怎么的。她忽然不怎么期待了。
拿了茶机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她对安辰说,“别勉强了,陪我看会电视吧!”王大妈那边来电话,说是牛牛已经睡下了,窗外的夜,看起来黑黑的。
米莉想,时间还很多,至少有一夜呢。
却是手心一空,她突然的被推倒,跟着小洋装的领口多了抹烟草味。
那是安辰手指。
残留着尼古丁的气息,一个个的解了纯白色的纽扣。
许是阳台处的推拉门没关,穿堂而过的夜风一吹,打在米莉的背上,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却也在这个时候,那双略有些粗粝并刻在她脑海里的修长而又骨节的手,顺藤摸瓜的握住她,米莉微微有些颤抖,大着胆的摸向那里,温度好像比刚才烧得要高,手感也比刚明显,她舔了舔唇,“安辰,别让我小看了你!”
是挑衅,又是堵住他或许会发生的退路。
总之,米莉成功达到目的了,安辰不但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反而特别的急切。
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不止急还有用力,没有多少温柔可言的贯穿了,也是直到那刻,米莉才意识到 ,他们之间缺吻。
于是,她勾着他,“要吻,不然不让你再得逞。”
已经得逞了,威胁还有用?这话安辰倒底是没说,只是低低笑了笑,“好!”
简直是听话十足,她要做,他便做,她要吻,他便吻,好像……
---随她,都随她。
耳边忽然响起她开门时,厨房里的他对邵宇飞说过的话。
虽比不是甜言蜜语,米莉心底却比吃了蜜还要甜。
吻,直到悬息,安辰才放开她,“这下可以为所欲为了?”
米莉拿手打了两下,“你停了吗?”
安辰想了想,又是一阵低低的笑,诚实以对,“好像没停!”不止是没停,他忽然的就加快了。
米莉承受着,摸着他硬硬的皮肉,“你练过?”
“早年在部队待过。”安辰似乎很喜欢低笑,即使在冲刺的时刻,他又是笑了,那笑点极低,如果不出声的话,根本都不可能察觉,他在笑,却就是这样,米莉还是感觉到了。
那笑,若有若无的,迷人至极。
看见他低笑,她仿佛受到了什么感染,就算再僵着脸,还是忍不住笑。
九月的天,还真是燥热的很,每次的动作都会滴落咸咸的汗水,头顶的灯光依旧昏暗,她依旧的看不清 他眼里的色彩,却能感觉到来自于他的火热。
那是与他冷情外表,少言寡语的性子截然不同的另个极端。
让米莉有些些遗憾的便是,安辰的时间掌握得很好,在关键时刻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并没在她身体里留下什么,而她在片刻的痉挛里,尾随了过去。
水声,戈然而止。
再看清时,他已经用宽大的浴袍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要不是那微红的胸口,米莉几乎都在质疑,刚刚和她缠绵的男人,是不是他?
安辰眯眼,点烟,“恩?”
极简的一个单音,声线沙哑而又低沉。
米莉拿手扣着墙皮,“能不抽烟吗?”
安辰弹了弹烟灰,“孙院长要你这么做的?”
“就算没有孙院长,我也想这么说!”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米莉放弃了冲凉的想法,又跟过去,“安辰 ,抽烟不好,对……”说到一半,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虽然我也抽烟,但我很少,十天半月才会抽一根,可你不是,你量太大!”
安辰仿佛没听到一样,拿了遥控器,找电视,最后停在一个原声字幕的美剧。
幽深的看了米莉一眼,“想让我戒烟,你身体受得了?”
米莉,“……”
她眨眼,怔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噗嗤一声,她明了似的笑道,“哦,原来如此啊,安辰,安大律师!难怪你每天都需要一包烟,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好啊!那你就把我当烟!想抽烟的时候,那你就把我抓过来,貌似只有被掏空的男人,没有被玩坏的女人!”
熄了烟,安辰不语。
全部的注意力,仿佛都在电视。
米莉抽了抽嘴角,其实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忍着发软的腿,她温了杯牛奶,末了拿了个苹果缩到他跟前。
“那谁,把牛奶喝了,帮助睡眠。”米莉咬着苹果,把玻璃杯递出去,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安辰竟闷骚的来了句,“刚才喝过了。”
“……呃?”
“我说,刚才喝过了。”
米莉,“……”
送走客人,然后他们就做a,那里有喝过?
硬要联想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他吸……“咳咳!”一嘴的苹果,来不及咽下去,米莉差点呛到了。
“安辰,你你你!无耻!”
安辰无言的指了指电视,那意思好像在说,难道看电视也是无耻?
看着再度回复冷情的男人,米莉又气又恼,她盯着玻璃杯的牛奶,吸了口气,忿忿的仰头一口以质取胜喝个精光,然后很是没形象的擦了嘴角,“不喝拉倒,不喝我喝!”话落,她又大力的咬着手上的苹果,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极了。
却是安辰,依旧的盯着电视屏幕看,好像根本没受到半点干扰,兴趣浓浓。
米莉翻白眼,他继续看。
米莉吃完一个苹果,又靠近了两分,更加大力的嚼着,他还是继续看。
终于,米莉抓狂的拿打火机点燃时,被安辰抽了过去,食指和母指一捻,别说烟卷了,烟丝都随风吹散了,却听他沉声道,“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米莉嘴角抽抽的,学着他的样子,没搭话。
安辰叹了口气,虽然没再说话,却是靠向沙发,然后伸长了胳膊。
那是一种要米莉靠过去的邀请。
她本就不是矫情的人,想都不想就凑过去。
彼时,没开灯的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所散发出来的淡蓝色柔光,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团团的包裹了他们,均匀的平洒在肌-肤的表层,度了一层神秘而又令人相要互相依偎靠近的神秘气息。
他胳膊圈着她,而她则是靠着他心口的位置。
那节奏跳动的心脏,稳重的不像她那般的慌乱。
却是安辰侧头出乎米莉意外的理了下她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了吻,“刚才不是戏。”
忽然的,她就哽咽了。
不记得的那里看过,有种偏执的男人,一旦爱了就是永生,刻骨铭心的都不会遗忘,宁愿守着无形的信仰,也不会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