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最后的记忆是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安辰的电话,话没讲完,她就晕了过去。
而再次醒来的房间,奢华而又富丽堂皇。
撇开屋里的装修不谈。单单是触目的花瓣,就令人惊愕,不管是地上还是沙发以及各类的家具,全部铺满了黄色的花瓣。因为之前在花店工作过,所以她第一眼就认出那是玫瑰,总体算下来,单单这些像落叶般的花瓣,至少要上万朵才有这个效果。
难道是顾子允?
除了他,好像所有认识的人中,再没有如此风-骚的了。
米莉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她被反绑着丢在床上。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外间传来的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她蹙眉,吆喝了一声,“有没有人?”
“出来,是谁!”半天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
咔嚓一声响,随着嗒哒的脚步声,在房门被推开的刹那,米莉看到一张略显幼稚却化着妖娆浓妆的女人。想来她应该年龄不大,就像在国外化着浓妆上班的自己那样,明明看似青涩却假装着成熟,风尘与自甘堕落。
没由得,因为相似的过往,米莉就少了那么一份警惕感。
她猜想这女孩一定是什么大人物的情人或是什么亲人,而这位大人物正是捉她来的人,所以在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她笑了笑
一直以来,她安守,她本分。除了顾家,她哪里会有机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却是来人,一手梳理着微湿的秀发,一手把玩着橱柜上面的黄色花瓣,一副神往,陷入某个回忆的样子,问米莉,“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花?”
米莉又不傻。想都不想的说,“玫瑰!”
“那么你觉着玫瑰花,什么时候最美丽?”
“含苞待放……”米莉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和盛开的时候。”
“是吗
米莉完全不能揣摩这女孩的想法了,也就顺着房间的景,说了句,“不管是什么方式,它带给人们的总是赏心悦目,你说对吧!”
“呵呵,赏心悦目?”
忽然的,也不知道小云手里在什么时候就多了把剪刀,她一步步的走近。
浓妆下,那长卷的假睫毛忽闪着阴暗的光芒,大红的唇却是上扬着,露出嗜血而又危险的笑容。
她笑得阴森,“对,你说得不错,玫瑰花的确漂亮,不管它是全开还是半开,不管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摆放着,它都是漂亮的,可这份漂亮只来源于人,但人有没有想过不管什么方式都会对花儿造成伤害?就像我们女人,像你、又像我。”
米莉,“……”
“你刚才不是在找这间屋子的主人吗
“……是你?”米莉蹙眉,看着几乎快要爬到床上的女孩,她没退没躲。
在被绑着,特别是全身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这女孩是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就算她躲了,又能躲到哪里?
索性既来之,则淡然面对,“你是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认识!”所以又是哪里来的仇恨?
却是小云哈哈一笑,“的确,你是不认识我,可张有才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不错,我就是张有才的妹妹,是你,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哥的人生才会被毁,在他有着正式编制的事业,眼看着就要入党以及可以成家立业的前提下,就是因为你!”
米莉,“……”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吧
居然能得到安辰的青睐,想想她就是气。
猛得向前,抓起米莉不算长的头发,一剪子下去,本想着能看到一张惊慌失错的脸,却是小云怎么没想到,被她拿剪刀恐吓的女人,竟只是简单的笑笑。
米莉笑,“原来你是来替张有才打报不平的?”
闻言
只是米莉又说,“其实打报不平有很多的方法,但绑架的话,弄不会自己也会陷下去
想都不想的拿着剪刀就往米莉脸上划,却是在下手的那刻对上一双淡笑的眼,说不上为什么,她忽然的就想到在哥哥徐龙临死前,答应过他不会做违法的事,只好又抓了米莉另一遍的头发剪下去,“随便你怎么,反正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了!!!”
“其实,你根本下不了手,又何必勉强?”米莉口气异常的肯定。
却是小云刚刚压下的怒意和被安辰侮辱后的不甘,再次被挑了起来,那握着剪刀的手隐隐有些颤抖,要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这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一剪子下去,先刮花她的脸,让安辰知道知道他碰的女人是多么丑再说。
呼气,吸气,她做出一副当真下不了手的样子。
再说话时,声音也跟着有些低
omg,米莉自信自己不是善人,可是这刻剧情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吧。
特别在亲眼看到这女孩的挣扎与痛苦时,心尖尖就有些感触,也就在这个时候
米莉,“你想让我做什么?”
却是小云诧异了,按时常理,自己把她绑来,不是该恨,又或是想着怎么逃跑吗?
又是一想,她刚刚说了房门已锁,在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又或是有别的跑生路时,或许和平相处取得自己的放松,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果然不愧是安辰看中的女人,只是她又怎么给她机会?
起身前
她说,“在这份声明上签字,声明我哥在你家的那夜,并没有企图非礼!毕竟那个时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结婚的!又是你自己跳下阳台的,后面救你的人还是我哥,再有王大妈和你儿子的伤,也只是意外,是你儿子咬我哥!”
顿了顿
“……哦!”米莉明白似的点点头,原来是想给张有才上诉。
“那签字吧!”说着
瞧着声明书那密密麻麻的字体,米莉笑了笑,“对了,张有才现在什么罪名?”
这么一句话,倒是把小云问住了。
就是因为过失杀人,所以她才刻意绕开,没去提这块,只是听从律师的意见顺着米莉答应结婚这块入手,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面前的这女人倒如此的冷静,一针见血的问到关键的问题
“但你的声明书里,也不能说是我勾引啊!”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要她签这么份声明,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再说了,就算他也是无辜的,但是适可而止总懂得吧!是!未婚男女的确有肢体接触不是什么奇闻,但再怎么样都不能用强吧!
那夜,要不是被逼无奈了,又有谁会选择从四楼跳下去?
从高处跳下去超过十米,身体一定会受伤,按一层楼三米算,再加上储藏室,你觉着我就那么傻,就那么不可理喻的就跳下去?
还有王大妈和我儿子的伤,她们一老一幼,她们做了什么?
你刚才说是我儿子咬了你哥,那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又不是属疯狗的为什么随便咬人,就算随便咬人那也是两者相遇了,你哥在哪,我儿子又在哪,两者至少相隔十几里,如果不是你哥找上门,我儿子又怎么会咬他?
最后还有一点,就你刚才说的罪名,那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他对安辰动刀!”
时至今日,米莉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她接到孙院长的电话,然后赶来医院,那血腥的一幕是多么的揪心,要不是抢救及时,要不是失血不够至死,那一刀下去的结果,全然不是她和儿子能接受的,所以这刻,她异常的坚定,“我不会签
米莉点头,“对!”
“那好,我只能把安辰的儿子请来!”
“你敢!”米莉噌的一声站起来。
与此同是,卧室门口多了两型男。
五大三粗的果然如她之前想的一样,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备而来。
她吸了口气,“我可以理解你想救你哥哥的心情,但你该做的不是绑架威胁我,而是替他找好的律师,走正常的程序去为他上诉,然后要他好好表现!争取……”米莉说没完,两男人一左一右的扣住她的胳膊,然后按在声明书上。
对方说,“劝你乖乖的签字,这样的话,不止是你儿子不会有危险,就连你的清白也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