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的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看着师傅留下了眼泪。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走的时候,牵着马,那可是一匹好马,我买下来一并送你了。年轻人,你往后的路,还很长那。”说完,师傅就转身离开了。
我到屋子里大概的一收拾自己的东西,伴着月色,牵着马离开了陈府。“砰砰砰”我敲了三下门,又叫了两声爹,爹就从屋里出来,给我开开了门,把我迎了进去。我跟爹简单的说了几句晚上回来的原因,就回自己屋子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了床。帮着家里做早餐、收拾家务。等父母都起来后,吃过了早餐,和我聊起天来,我把事情的大体说了一下,到最后我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我会去卢启敬先生那里继续学习武学,师傅会把我送到那里,日子不会太长的,顶多半年时间,我会经常往家里寄信的,没有什么大事。”父母都面露担忧之色,话里话外都有不想让我去的意思。我再三保证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学成回家,他们才勉强同意。之后,他们又对我好生叮嘱,我也一一应下。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我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早早醒来,出了院子骑上马就准备走,这时,父母都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百多银两,说让我带着。我跟父母说,钱都由师傅带着了,够用,他们才回去。其实师傅并不和我一起去,我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欺骗他们的,相信上天会原谅我的
我驾马离开了清原县。
爱媛一觉醒来后,兴高采烈的来到我住的房间,发现我不在,又在院里一顿找,始终没有找到我,这时,不安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找到了陈老爷,问道:“爹,圆宝呢?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他?”陈老爷说道:“他今天早上已经驾马离开了。”爱媛听完后伤心的哭了,她说道:“为什么他不和我道别呢。”伤心了一会儿,爱媛渐渐停止了哽咽,然后问道:“爹,圆宝在去的路上不会遇上危险吧?”陈老爷说道:“这既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锻炼啊。”
卢启敬先生是天下排第七十二位的剑豪,他常年隐居在淮南滁州的山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偶尔,他也会应德迅宫的请求下山行侠仗义。淮南在沧州的东南方向,于是我出了清原镇往西南走,途中会经过沧州城,按师傅的指示,我应该先到沧州城的天元当铺取少杰剑。路上无事,为了赶路,我驾马一路小跑。中午过去,我已经过了七八个村庄,走了近百里了。中途遇到野店,我也会视情况下马歇息,补充寄养。
走了一段挺长的林荫道,往来客商也是络绎不绝。突然,我听到远方热闹起来,驾马接着前行,看到了一片亮光,再走几步,发现是林荫道的出口,一出林荫道,前面是一大片绿草如茵的开阔平地,平地的尽头是个断崖,断崖上有座吊桥,吊桥连着断崖的对面。离着桥不远的开阔地上,有不少做买卖的。有摆茶棚的、开小店的、摆铁铺的、卖水果的等等,这些野店都格外的红火,里面坐满了客人,可以说没有一家冷清的。我下了马,牵着马来到了一处茶棚,坐下买了碗茶喝,茶棚的主人是个年近四十的壮汉,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他不直接上手端茶倒水,而是安排两个年纪不大的伙计干活,伙计收了钱,再交给他。小二来我身边倒水,边喝我边问道:“小二,为什么你们这里如此红火啊?”小二看了我一眼,说道:“少侠可是少走此路吧?”我回答道:“正是。”小二说道:“少侠有所不知啊,这十里八乡想要去沧州城,只能打此一条路过,从别路得绕远。而从沧州城的客商们想去关外做生意,也得打此路经过,所以此地的生意才红火。”小二这一解释,我才算明白了。
喝了几碗茶,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兴趣,所以并不急着赶路,而是牵着马在这些野店转开了。虽然都是些小店,但我发现这里的能人不少,几乎每家小店的掌柜腰间都别着宝剑,其中有一把剑我还认识,是英雄剑。跟人一打听才知道,拿英雄剑的人是附近县里的守镇。
听说原本这个地方是个断崖,交通不便,四下里荒芜人烟,附近的几个城镇极为贫困,后来来了一位大清官,在这位大清官的治理下,把这个断崖跟对面的断崖搭上了吊桥,从此创造出了一条通往沧州城的便捷通道,当地的经济也迅速发展起来。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肥”,这座桥出名以后,不少强人盯上这座桥,纷纷来争夺桥的控制权,收取过桥费,弄的当地百姓民怨四起,后来,附近县城的官府在圣侠盟的支持下抢回了这座桥的控制权,赶走了强人。但圣侠盟的人不能总是守着这座桥啊,附近的县城的县官把当地守镇叫到一起一商量,干脆,由守镇带头在桥边搭屋卖酒,招募武功高强的店主在此一同开店经营,附近县城不收取任何费用,为的就是让这座桥受到保护,果然,这些有能为的店主在此开店后,再也没有闹事的,而且因为这座桥附近的地角好,店主们都挣得盆满钵满,不愿离开了,以至于每年的修桥费都是各个店主出钱。
我来到了铁铺的跟前,铁铺非常的简陋,平地里竖着几个炉子,几个打铁台,大堆的煤块和炭块随地摞在一起,店长是壮汉子,看面相不好惹,带着六七个伙计正在一起打铁干活。我来到跟前,看到铁铺前台上竟然放着几把虎烈刀!我心里想着,这里该不是黑店吧?听说虎烈刀官府可不让制作,这里怎么明目张胆的摆着台面上啊。店长见我到处看,赶紧过来问道:“喂,小子,你看什么呢?要买东西吗?”我也没必要管闲事,眼下里没有兵器,正好想要把,我就问道:“师傅,你们这里卖不卖刀剑啊?”店长说道:“要什么样的刀?要是虎烈刀,台子上的几把就能卖,五十两一把。”我一听,赶紧说不要,然后离开了。五十两一把?就虎烈刀那种非常的容易坏的刀也这么贵?那一把好剑还指不定多少钱呢。我牵着马左转右转,终于来到的桥的跟前,站在断崖处一看,断崖高数丈,非常的陡峭,断崖下是一条浅流,大块的礁石,横七竖八的立在河里,露出尖尖的上部,谁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在断崖边上边看边走,我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方桌前,仔细一看,原来这也是个摊位。这个摊位是如此的小,所在位置也是非常的不起眼,要不仔细看看,很容易漏过,摊位上就一人。
桌子后坐着的这位,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身青绿色长衫,头戴一个瓜皮帽,脸上长着三缕长须,一副短眉,两只小眼,脸很长,双手藏在袖子里,相抱于胸前,抿着嘴不说话。在看桌上摆的,什么都有,有玉扳指,银质长命锁,麻绳,麻袋,小匕首,在最边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我看了看,说道:“就这一把剑吗?”这人说道:“这儿还有,说完从桌子底下拖出一麻袋,从里面拿出了两把长剑,一把短剑放于桌上。我每把都拿起来看,但手里一直没放下那把古剑,嘴里自然而然的就问道:“这几把剑都怎么卖啊?”男人说道:“那两把长的,每把十五两,短的十两。”我说道:“嗯,你这里价钱还算合适,不像那家铁匠铺,漫天胡要价。”男人说道:“这你就不能怨人家了,首先来说,在这种野地里开铁匠铺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卖兵器的。”我问道:“那是干什么?”男人说道:“一般都是为往来的客商或匪盗补补兵刃,或者干点私活,不知道你刚才看见了没有,那铁铺里有虎烈刀。”我说道:“看到了。”男人说道:“虎烈刀是官府禁止制造的,所以市面上很难买到,这些野铁匠铺就是吃这一块的,他们在一些官府不管的地方售卖虎烈刀和狼牙刃以便牟取暴利。”这人一解释,就把我所有的疑惑都解释清楚了,这人接着说道:“不过,在野地开店的铁匠技术都极高,一般没有他们补不了的兵器。”
我试了试这个男人卖的剑,都有点薄,放在手里也觉得轻了,就没买,但是那把古剑我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用起来非常舒服,我问道:“这把多少钱?”男人说道:“三十五两。”我惊讶的说道:“就这把破剑竟然比那两把新剑加起来还贵?”男人说道:“这把剑可是古董,虽然很破旧,但依然削铁如泥,我当时收来的时候就花了不少。”我放下剑转身想走,那男人突然说道:“人挑剑剑挑人,”我转回头,看着他,他给我来了一句:“你没听过剑都有两刃的这句话吗?一面对准敌人,另一面留给自己,”得了,听到这,我就知道后面肯定又是“削苹果”,然后骗我钱,我转身又想走,身后的男人说道:“好剑自然能伤敌,但何尝又没有被自己的剑所伤的危险?好剑用好了是福,用不好是祸。”嗯,男人说到这,我还觉得他有点水平,于是我再次转过身,男人说道:“这把古剑虽然锈迹斑斑,或许钝了些,但一样,自己被剑伤到的风险也小了些,人在江湖不怕无福,就怕来祸啊。”我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三十两吧。”男人说道:“我看你与这剑有缘,三十两就三十两吧。”我掏钱买了古剑,背在身上。这剑大概五尺长,背在肩上正好。
告别了卖剑人,我过了桥走了,晚上找了个客栈,在厨房里做了点吃的垫吧垫吧,然后睡了一觉。一大早赶路,不到中午就来到沧州城。到了沧州城,发现进不去城门,因为一大帮驼队正在进城呢,有跟在后面的驼队成员也慢慢的往前走,这些驼队成员里,有的衣服上带着血,我就和他们聊天,打听了一下,听驼队成员说,现在边塞正紧,辽国人到处侦查,遇到汉人的驼队就抢。
等了好一阵,我才进了城,城里热闹极了,到处都是人,随处都有小摊位,大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有吆喝声。没一会儿,驼队就在人群里走的无影无踪了。进了城,我也不准备吃中午饭,直接打听着到了天元当铺的跟前,准备进去取剑,还没进门呢,从门里就被推出来一位,只见这位穿的破破烂烂,不到七尺的个子,脸上很脏,大概和我一个年纪,俩个伙计一边推他,一边准备撸袖子揍他,他嘴里还不服呢,大声的叫着:“掌柜的,你再考考我吧!我一定能过!你再试试我!”他一下子被两个伙计推倒在地,一个伙计恶狠狠的说道:“再敢来我们这里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说完起脚就要踹,但还没踹上,这个小孩就爬起来逃走了。等小孩走了以后,我下了马,把马拴在当铺门口,走进了当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