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比预想的更难对付。”
她冷冷一哼,持剑的手颤抖地更加剧烈,索性五指一松,竟然换剑左手,还欲重新跃入战团之刻,却见一道黑影倒退落下,踉跄几步踩在屋檐边缘上,崩裂的碎屑砂石纷纷落下。
脚下运劲一踩同时平地挪出,常玄轩勉强半跪着稳住在屋檐边缘上,额角汗珠密布缓缓顺着脸颊流下,凝聚在下巴上一颗颗滴落,原先包裹在手掌上的布带也已经褴褛不堪,还沾着点点血迹。
这一战的胜负,谁都看得出来。
远处,南宫绰双臂环胸,傲然立足屋脊之上居高临下,目光一扫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随从全部落败,但是也仅仅只是眼中一闪即逝过一点微乎其微的惊诧。
“没想到,在这里我唯一小觑了的人却是你。不过你也应该明白,你的战力左右不了最后的战局。”
毫不遮掩自己的轻蔑之意,他瞥了眼相对于苏芊和常玄轩的狼狈好一些的宁越,又摇了摇头,叹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不陪你们斗了!”
话音落时,南宫绰压根不顾落败的几名同伙,也是舍了宁越几人不再出手,转身一掠,在屋檐之上几个兔起鹘落,迅速远去。
与此同时,一阵喧嚣声惊起在旁观的人群中,只见一队装束整齐的人马匆匆赶到,衣冠鲜亮,尽显威风。
“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看上去应该是为首的队长环视周围,一脸的傲气,似乎根本看不起四周这些零散的武者。
“血屠南宫绰跑了,西北方向,如果现在追,还来得及!”
苏芊回首一喝,显然不肯就此罢休。
“你什么人,这是在命令我?”
谁知,那名队长不以为是,反倒是抬手一招:“把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带回去慢慢审!”
“是!”
回答声统一嘹亮,地上倒下的南宫绰同伙两死一残一昏迷,根本无需多少工夫便全部收押,这些侍卫也并非没有眼力,看出了宁越几人并不好对付,有些犹豫,暂时没有上前,疑惑的目光询问向队长。
“还愣着做什么,我的命令是全部拿下!你们听不懂吗?”
顿时,队长怒吼一声。
此言一出,那些侍卫不知是害怕还是有了底气,纷纷持出兵刃上前,后列更是有五六人张开大弓,利箭上弦直接瞄准在了宁越三人身上。
“想动我们?我看谁敢!”
柳眉一扬,苏芊反手持出一枚令牌扬起,只见上面镌刻的图案很是精细,一枚飘落的羽毛栩栩如生,每一截纹路都清晰可见,而在羽毛图案的一侧,一柄利剑竖直而立。
“皇城卫队,疾狩?”
对于这个标志,那名队长还是认得出来,骤然抬手一招:“好了,退下吧,自己人。”
见状,苏芊稍稍缓了口气,沉声再道:“刚才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被通缉许久的血屠南宫绰没逃多远,现在下令追捕还来得及,如果是……”
“等一下!”
不等她说完,那名队长再次开口,摇头道:“你是疾狩的人,看在这份上,我只把这些凶徒带回去,三位就免了审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听你的号令。这里是青峰城,不是帝都皇城,你的命令对我不管用。收队,回去领赏钱了!”
“你!”
顿时心中一怒,苏芊急火攻心,喉间涌起一股铁锈味,皱眉喷出一口污血,娇躯摇摇晃晃,差一点从屋檐上摔下,好在宁越及时横臂一拦,同时他也摇了摇头,示意就此罢休。
“别指望他们,不说实力不够,就算去了,也是敷衍了事,不可能好好找人的。”常玄轩也是出言制止,刚才的交手他感触很深,那南宫绰无比棘手。
望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卫队离去,宁越哼道:“真是例行公事,根本指望不上。况且,我们不是对手,追上了又怎么办?”
“你们也不去的话,没问题,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苏芊一怒,咬着银牙转身就要走,奈何双腿一软,噗咚倒下,半跪在屋檐上。
见状,宁越叹道:“就你现在这样,还怎么打?而且,已经过了有些时间了,恐怕追不上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和代价才得知他今日的行踪?这次跑了,下一回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扭头一吼,苏芊眼中尽是不甘之意。
“不,对于他的下落,我倒是有点线索。不知道,这位小姐可否愿意相信在下一回?”
突然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望着散去人群中反倒是踏出的那道人影,宁越双瞳一阵剧烈收缩,话语也是卡在喉间说不出来,却是对方再次开口。
“小越,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