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莺,你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才这几天,你就……”
咆哮中的羽猎被宁越抬手一挡捂住了嘴,这才停下。挣脱开后,他扭头一瞪,喝道:“你想说什么?”
“她的样子不太对劲……但是,无论她是真的变了心,还是被对方用什么特殊手段控制,现在看来,你想要在语言上令她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只能先痛痛快快打一架再说。”
宁越淡淡说道,心中又对自己补充了一句。
这些,可是当初师兄教会我的。
上方,剑莺冷笑道:“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现在,却喜欢你这样的直接,而非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只会在那里说个没完。之前的虚情假意,我早就厌恶了,更不想重新回忆起来!出手吧,不然等一下死的时候,别觉得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铮——铮——
剑啸长鸣,她手中缓缓抬起的两柄短剑之上,带着几分幽蓝色的诡异寒光萦绕流转,寒意逐渐弥漫在虚空中,竟然令夜色的森冷再度降温。
宽敞的屋子里,丝丝蔓延的寒意下,剑拔弩张已然不可避免。
“我从来没想过,同袍反目相残之事,竟然会叫我撞上。既然多说无益,那就动手吧。你的剑术就连赤锋都会称赞,平日里也只见过你对付别人,正好让我来试一试,究竟有多强吧!”
话音落时,羽猎再无犹豫,上弦箭矢骤然出射,一抹寒光轻啸着拔空而起,直刺上方身影。
叮!
刹那间,剑莺身形耸立不动,仅仅只是左手短剑一划,一闪即逝的剑光中,出射箭矢崩裂为碎屑飘落风中。
嗖!嗖!嗖!嗖!嗖!
几乎是同一瞬间,羽猎的动作一气呵成,搭箭上弦,开弓出射,连环激射的箭矢不断啸动掠过虚空,先后击向远处的剑莺。而且,他出射之箭的速度也是不同,甚至有几支羽箭后发先至,虚空中羽箭交织旋动,划动的银虹从不同分而后合,从不同方向最终同时围击而至,彼此的尖锐寒芒组构成一副灭杀之阵。
“来得好。”
冷哼一笑,剑莺依旧伫立走廊扶手之上,双剑一同转动在腕部,纵横的深寒剑光在虚空中闪烁不息,动作突然一滞的刹那,无形的剑气流光在她周身一闪即逝。
虚幻剑尖所指之处,恰好是合击阵型中的每一支羽箭箭矢。
叮——
数声嗡鸣骤起,却又连绵成一声长啸,眨眼间,剑光凋零消逝,所有出射的羽箭也是随之崩裂,消散于余波激荡的劲风之中。
“难道,你的全力只有如此?”手中双剑一垂,剑莺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我觉得,她似乎比之前实力更强了。”
羽猎朝宁越使了个眼色,暗暗说道。虽然他从未与剑莺正式交手过,但毕竟同在红狼好几年,彼此都相互知根知底。
“她长进如何,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敌人,打倒就是了。我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比那边两个人对于这里幕后之事,知道得更多吧。”
宁越淡淡说道,然而,眼中的凝重之意却是显露着他并没有自己言语中的那般随意。当初曾在兴煌城中,他与剑莺的交手可是大败而归,甚至赚不到丝毫的便宜,堪称碾压。现在的他,自诩比那个时候强上许多,但却也明白,两人之间仍然存在不小的差距。
况且,他现在身上带伤,之前恶战消耗的玄力也不曾完全恢复。只是在他心中,已然有了应对措施,一个值得赌上一把的战略,能够一锤定音的胜利契机。
“羽猎,限制住她的活动!”
猛然一喝,宁越跃身一掠,蹬上了前方的长桌,左手古怪佩刀一转重新插入背负皮带中,而后手掌五指一摊,横手拂过竖起的暗煊古剑锋芒。割裂溅出的血迹,再一次沾染在了并未重现斑斓锈迹的剑刃之上。
望见这一幕,剑莺双眸微微一眯,宁越以血祭剑的动作,她并非不知。自然,也是知晓这是对方将要施展更强招数的前奏。
“哼,你来得及吗?”
冷哼声凌空而下,一同舞降的还有终于离开扶手上方的剑莺身影,纤瘦的躯体横在半空顺势一翻,分开倒持的双剑骤然随着躯体的转动一同飞速旋动。瞬时之间,连人带剑化为一圈银虹龙卷,啸动斩击而落。
“别忘了,他可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羽猎沉声一喝,身形却是后跃一退,右臂一挽从后腰箭壶抽出箭矢的同时,手指一拨操纵腰带上悬挂的折叠弩,最后的一支短箭立即出射。紧接着,上弦的五支羽箭伴随着手指一颤,一同出射,注入其中的玄力也同时发动,螺旋状劲气令箭矢散开,五点寒芒旋动而成一圈弧形。
在其最后,又有第六支羽箭上弦瞄准。下一瞬间,弦动惊若霹雳,箭发势不可挡。
这最后一支羽箭,同样是先前羽猎逼退魔兽所用的那种奇异箭矢,尖锐处多出三道纤细镂空血槽,注入玄力之后的数道符文,悄然闪耀着轻微涟漪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