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把你手中的剑也放下吧。在我面前,你无须任何兵刃。你的剑,应该朝向我们共同的敌人才对。”
不知来历的人继续在宁越耳边戏谑笑着,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尽是得意之色。
“我的剑……”
宁越的右手在颤抖,握住剑柄的五指缓缓松开。
“对,就是这样,放下你手的剑。”那人继续蛊惑着宁越,眼中的阴鸷与笑意越加明显。
五指还在颤动着松开,然而,宁越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有什么力量束缚着他的手指,不让他放开手中的暗煊。
见状,那人哼声一笑,按住宁越肩膀的手掌顺势下滑,握向其手中之剑,同时说道:“这柄剑,就交给我吧。”
当他的手指触及暗煊剑柄的刹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淡色红光在虚空中一闪即逝。这一瞬间,宁越持剑的手再是一颤。与此同时,一个呼唤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猛然间,他迷离的双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五指瞬时合拢重新握紧了暗煊古剑,腕部随即一翻,划动的棕红色剑锋上扬骤然斜削试欲夺剑之人的手臂。
嗤!
一声裂帛之音在空中飘荡,眨眼间,对方抽身后退数米,抽回的左臂衣袖上赫然多出了一道剑痕。不过,却也仅仅只是削开了最外层的衣袖,不曾伤及手臂血肉。
双眉一蹙,他望着神色恢复如初的宁越,狞笑道:“竟然能够从我的眩惑中清醒过来,你确实很不简单。这些年来,没有他人帮助,在中招后能够独自苏醒的,你可是第一个。”
宁越咧了咧嘴,只觉得脑袋中还残余丝许的眩晕感,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不过,大致还是清楚。
好险!
心中暗暗一叹,若不是对方妄图夺取暗煊,剑灵及时预警,恐怕他根本不能从对方的眩惑之术苏醒。这样诡异迷惑人心魄的招数,他只是听说过,在今夜真正自身遭受之前,还以为不过只是传言而已。
左手一抓再拔起地上钉住的古怪斩刀,一刀一剑重新横起,宁越冷冷喝道:“这么说来,剑莺背叛了红狼,投靠于你麾下,真正的原因也是刚才的那无耻手段?”
“这个答案,我觉得她自己来和你解释,会更好一些。”
对方戏谑一笑,身形突然一挪换位,只见在他让开的位置上,竟然多出了一道相对娇小些的身影,女子的身影,手持双剑交叉在胸前,低着的头在这一刻开始上抬。
秀发之下的那张娇颜宁越不会觉得陌生,更何况,刚才那人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剑莺。
“真正欺骗了我的是红狼,而非主上。既然你拒绝了加入,那么这一次,我一定会将你抹杀!”
冷喝声尚未落下,剑莺已然出手,交叉双剑迅疾一划,身随影动,璀璨的银虹剑芒瞬间交错在虚空中,编织成一张森然大网,凌空而下,笼罩在宁越头顶上方。
仅这一击出手,宁越下意识察觉到剑莺比几天前在养殖场遭遇之时,实力又有所长进。而且从对手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来看,手臂的创伤也已经痊愈。这样的恢复速度,不亚于体质非同寻常的他。
无暇再多想其他,他心中也很清楚,剑莺的实力本身就在自己之上。上次能够取胜,全凭羽猎一直牵制,再加上剑莺自身轻敌,寻得机会施展暴食,一击决胜。
这一次,显然没可能故技重施。如若被擅长高速剑势的剑莺抢占先手,他则不可能再有逆转的机会。
第一时间,必须迎击,而且要全力以赴。
乒!乒!
刀剑齐出,宁越也很清楚自己手上的优势,无论是暗煊古剑,或者那柄古怪斩刀, 皆是削铁如泥,只需正面碰撞上对方的剑,他有把握在冲击中将其直接截断。
然而,激撞起始之刻,他猛然发现,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剑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一次的进攻,纵使兵刃间的碰撞在所难免,但是她依仗速度挥舞的双剑全是巧劲,面对一刀一剑的挥动迎击,碰撞之刻,全是手中双剑敲击在暗煊古剑与古怪斩刀的锋刃侧面,不与它们直接相碰。
就算再是锋利,不能以锋芒斩中,只能是无计可施。
“只会依仗兵刃的你,不可能再有机会侥幸胜我。”
冷哼中,凌空袭来的剑莺已然挥动削击数十剑,乒乒乓乓全部侧击在刀剑侧面,连绵叠加的剑势劲力透过刀剑锋芒,传至宁越腕部,啸动的冲击下,他的双手不受控制一颤,身前交叉的刀剑防守赫然瓦解。
“死!”
剑莺再哼一声,单脚着地一点,借力再窜,双剑交叉削动一剪,狠狠划向对方咽喉。
电光石火间,宁越眉头一皱,双臂之中玄力全力倾注,横在身侧的一刀一剑骤然嗡鸣一颤,利刃微颤,强烈的凌厉之风透过锋芒瞬时咆哮,彼此交融在他胸前,凝聚为一团肉眼勉强可见的汹涌气流,轰然爆裂。
剑凛风!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