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分晓。”
剑抽,一转归鞘。他想要离去的身形在微微颤抖,迈出的步伐摇晃不稳。
刚才的一剑之后,余下的实力不足巅峰状态三成,剧烈的消耗之后,再加上血脉觉醒结束时的反噬。现在的他,无比虚弱。
“按照赌约,之前尤扬赢走的兵器都归我了。它们属于哪个宗门的,你们自己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但是,宁越却来到了镇皇枪的前方,钉入大地凹陷中的大枪之前,抬手一抓牢牢握住,就势一拔。奈何,他失败了,竟然没有将之拔出。
“镇皇枪留下,你没有资格带走它!”
一声怒斥突临,劲风再起,席卷至宁越身后。他无需回头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了,你们赢别人可以,自己却输不起?”
“不,你赢了,少主的命以及他的兵器都是你的。但是,我现在做的可是另一件事,并非你们之前的约定。你的命还有镇皇枪,都留下吧。看在你能够赢过少主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自己了断。你应该清楚,自己就算巅峰状态也胜不过我,更何况现在。”
宁越身后,狱牢双魔中的一人阴沉着脸。刚才宁越最后一剑变化太快,当他反应过来时,尤扬已经坠地,当时的模样就算补不上一剑,也难逃一死,索性不再出手,而是等到这个时候再来报仇。
狱陌门之主的少主,同样不止一位。只要有镇皇枪在,尤扬这般强者并非不能再培养一个出来。而且,这位狱牢双魔也意识到了,宁越的剑恐怕比镇皇枪品阶还要高。只要杀了他,剑就是自己的。带回去的话,门主那边也能交代。
“这个时候来报仇吗?秋后算账的本事真是不错。只是你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宁越咧嘴一声冷笑,抬手一扯,猛然将身上破烂长袍脱去,甩入半空一震向后。
“想逃?”
那魔头不屑一笑,甚至不去动用手中大枪,单单只是左掌隔空一震。转瞬间,飘飞长袍碎成无数纷飞破布。
然而在那之后,并无宁越身影。
“原来,还留了一手金蝉脱壳的招数。只是这样的小伎俩对我可是没用的。”
那人一声低吼,突然间转身一望,犀利的目光凝视向左侧虚空中一点淡淡涟漪,根本没有多想,迈出一步挺枪突刺。
乒!
火光绽放,转动的暗煊古剑拔空而起。但是,宁越的身影依旧不曾出现。
“错了?”
魔头一愣,突然间,余光瞥见虚空中多出一线莹绿色寒光,下意识手腕一翻想要变招,却又猛然发现,对方速度远胜过自己。
间隙闪烁!
虚影重构,身形轮廓再现大地之上。宁越单手挥剑掠过那魔头身侧,剑是凝光之刃,就在右手手背之上。而冰冷的剑尖直接吻过了对方的咽喉,莹绿色火焰状锋芒下,点点猩红飘落,溅入尘埃。
暗煊古剑不过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这一剑。宁越心知自己的速度不可能快过乘风境高阶强者,但是,折光斗篷舍去隐匿所换来的突进能力,可不是靠乘风境实力就能够反超的。
只需一剑足矣,一剑致命。
狱牢双魔之一,陨落。
若说刚才尤扬战败是震惊,那么这一次宁越再杀狱牢双魔一人,围观众人心中感觉到的只剩骇然。
灵醒境秒杀乘风境,就算是偷袭一招得手,也犹如天方夜谭。但是,事实就在眼前。
“杀我少主在前,暗算我兄弟在后。小子,你很可以嘛。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余下的手段能够赢我!”
剩下的那名狱牢双魔发怒了,不顾狱陌门其余弟子的劝阻,孤身一人上前,手中大枪在颤抖凝聚着雄浑玄力。
“狱牢双魔,两人联手可胜过凡尊境。但只剩一人,那就只是乘风境高阶而已。对,依旧远胜过我。但是,我根本不用赢你。因为,会有别人要你的命的。”
谁知,宁越狡黠一笑,直接坐倒在地。
“诸位,现在的狱陌门没有好怕的,你们宗门的兵刃虽然收回,但是各自少主非死即伤,这笔血债是不是也该趁着现在算一算?”
这一刻,余下的魔头步伐一止,他能够清楚感到四面八方望来的敌意眼神。
宁越说得没错,只剩他一人的话,再无威慑那些宗门的本钱。那些失去了少主的宗门的长老,可是很愿意看到现在这一幕。
“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是该算算账了。先说好了,这家伙的右手,我要了。”
“那么,左臂留给我吧,我们少主伤好醒后,看到了肯定会高兴的。”
“加我一个。血债自然要血偿才行!”
狱陌门本就早已是众矢之的,有恃无恐的底牌丧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只剩灭亡。
惨叫,嘶吼,兵器鸣动,但是没有同情,只有宣泄。
大地,又一次被鲜血染红。之前的血迹,刚刚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