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会伤到他们两个的,我心里有底。”
女子应了一声,而后再望向宁越,道:“怎么,到底打不打?难不成,你还怕我一个女人?”
宁越回道:“说真的,是有点怕。在这么乱的世道上作为佣兵,讨着刀口上舔血的勾当,无论男女都是狠角色。而你却还可以统率一群男人,那就更是不一般的狠角色。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前提下,我不想与这类人交手。”
“哦?为何?”
“与这等狠角色交手,招招式式间都可能存在风险,我无法保证在不击伤对方的情况下取胜。甚至,很可能必须击杀对手才能够结束战斗。既然没有旧仇,为何要下重手,甚至下死手?”
闻言,费渲仰首一阵大笑,将手中重剑往地上一放。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比那位宗门大小姐有见识多了。好,我不用兵器,这样你总不至于还要下死手才行吧?”
“这个……”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突然间,费渲出手,如同豹子般从桌案后迅捷窜出一扑,右手径直抓向宁越腰间暗煊古剑的剑柄。仅一刹,真叫她得手,五指顺势紧握持住剑柄就往外拔。
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宁越稍稍一愣,动作慢上少许,但也不至于就此让自己的剑被对方一招间夺下。左手反手一按拍在剑柄末端,劲力骤然爆发,抵在剑柄中与费渲拔剑的力度暗中一撞。
转瞬间,两人身形同时一颤,彼此互望一眼,各有惊诧。
“不错,不像表面上这样瘦弱不堪一击。”
再咧嘴一笑,费渲松开了右手一抽,却未是全部收回,而是腕部一扭再次凝聚新的玄力顺势推出一震,正中在宁越按在剑柄末端的左手手背上。
嘭!
劲力冲击一颤在虚空中泛起一圈涟漪,宁越应声后撤一踏。同一刻,费渲再次跃起翻身一脚倒钩劈下,状若蝎尾。
咚!
右掌一翻,顺势接下对方的这一脚,出掌动作中,宁越招式再有变化,看似一掌迎击,实则两股力量重叠汇合,再击向费渲劈落一脚。
但纵使是这样,他还是在激撞中再退一步,右脚后撤踏地的瞬间,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地板上,数道裂痕浮现。
借助碰撞时的反震之力,费渲翻身回到席位上,嘻嘻笑着坐下,重新端起之前的酒坛,再饮一口,道:“不错,能够连接我两招继续站着,还过得去。合格了。”
“合格了?”
闻言,宁越轻轻一哼,松开了双手,扭头望向首座的段胥。
“这么说,是段城主授意的了?”
“真不是。费渲一直有些心高气傲,刚才只是她个人在认同你而已,并非我的意思。对于黎星阁来得贵客,我当然是欢迎的。”
段胥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得人难以揣测真假。
索性,宁越朝向韩进使了个眼色,道:“入席吧,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
“行,听你的。”
位置自然是费渲往下排,让出了左侧的上席,宁越看得出来,在韩景坐下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乐意。
不过,费渲似乎也太愿意坐在韩景的身旁,提起酒坛与她的重剑一挪,竟然又让出了首座的位置,来到了宁越的下席,就此坐下。
“我说,你的反应与力量都不错。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可是巨木森林,面对的是很多凶狠的魔兽。就你这么细的剑,恐怕是不行的。”
说罢,她还抬起了手中的重剑示意一拄。
宁越不动声色回道:“重剑有重剑的用法,我的剑也有我自己的用法。斩杀魔兽之事,我干过不少,无需阁下费心了。”
“那就好。行了,不说这个,来喝酒。看那小丫头就觉得没趣,还是你比较合我胃口。”
也不等宁越同意,费渲直接拍碎了桌上一只酒坛的泥封,递到了宁越面前。
但是,宁越根本没有接。
“不好意思,我不饮酒,为了保持时刻清醒。”
“喂,你这就没意思了。男人不喝酒,怎么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