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失落的十三神魔器之一,魔翼皇棋每一枚棋子都能为拥有着带来强大的力量加持。而其中的战车,将赐予所有者超越自身基础实力数倍的蛮力,以及防御。就好似血沫横飞的战场之上,肆意驰骋、势不可挡的威武战车。
之前的隐约共鸣中,宁越已经肯定了感觉到的波动源自那一只沧龙鳝王,若非如此,也不会提早出手阻止章威打算一箭双雕。防的,就是拥有魔翼皇棋之力的沧龙鳝王比起渊鳞殿主,将遭受更小的创伤,以至于局面失控,无人再可掣肘彻地境实力。
而其中,最坏的可能性就是皇后或者战车。前者拥有所有魔翼皇棋中最恐怖的力量加持,而后者带来的惊人防御能力,将令沧龙鳝王在无差别的攻击中将自己的损伤降到最低。
也正是因为战车的防御力,宁越才没有阻止怜祈出手替他迎上波及整个天星湖泊的剧烈爆裂冲击。但同样因此,两条沧龙鳝王的差距,彻底拉开了。
“该死,这个章威自以为得计,其实是在葬送所有人!”
一声怒斥,宁越按住怜祈有些虚幻的肩膀,再道:“退!我们两个现在的情况,没可能越级挑战彻地境实力的魔兽。何况,还是一条坐拥魔翼皇棋战车的沧龙鳝王。”
“宁越主人……只怕它已经盯上我了。也许,它察觉不到你体内拥有的帝皇棋子。但是我展开皇棋的力量布下防御力场,那份波动它清楚意识到了源于何处。在你看来,它可能放走曾经令自身实力大增的棋子的另一枚吗?”
“你回来,我全速离开这里就是。有折光斗篷在,再加上我的速度,应该没问题的。”
五指加力一握,怜祈身影顿时粉碎,飘飞的点点残光融入到宁越右腕之中。下一刻,他后掠飘飞的身影在抖动的褴褛斗篷下,缓缓隐入虚无。
但也就在同一刻,远处散开的烟尘中,一对凶目赤光骤然闪烁,紧随其后的是一柱破击夜空的淡蓝色深寒。恐怖的冻结冰冷之力,所至之处无数冰晶盛开簇簇凄美之花,仿若在虚无中瞬间构建出一条连接两端的晶莹桥梁。
嗖——
身影迅疾晃动,避开了冰冷极光正面冲击的虚无身影转瞬间现出轮廓,宁越骇然一望,只见折光斗篷飘动的一侧已然冻结凝固,在风中又瞬间碎成无数飞舞晶莹。而且,这份深寒顺着折光斗篷持续蔓延着,冻结而后粉碎的越来越多。
“不仅仅是冰元素的力量,里面同样蕴含着剧毒吗?”
抬手一掀将消融在冻结中折光斗篷舍弃,宁越还隐隐作痛的左臂勉强搂住芷璃,右手顺势倒持扬起那支魑咬罪矢,在远处喷射而至的深寒极光开始扭动时,瞄准依稀不清的那对凶目,狠狠一掷出射。
叮!
须臾之后,铿锵撞击声惊起,波动的寒光将刚才爆裂掀起的余波与烟尘一扫而空,再现的巨大躯体依旧高耸着修长而粗壮的躯体。在它身前,一圈扭动的赤色涟漪狠狠搅住了那枚箭矢,虽然锋芒贯穿了防御,然而余势不足,仍旧无法伤及巨兽根本。
“与章威自诩一样,击溃防御的威力一流。但是,那仅仅只是魔翼皇棋的力量,这只巨兽本身可还是彻地境啊!”
心在再暗骂一声,宁越趁着一箭出射换来的短暂间隙,展开若隐若现的幻化双翼掠向岸边。纵使,他也清楚彻地境的沧龙鳝能够上岸了,但总比继续待在湖面上空与这魔兽纠缠要好。
远处,同样躲开了爆裂波及的章威垂下了手中的三叉戟,疑惑地望着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的沧龙鳝,嘀咕道:“怎么会这样?那个畜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在那种攻击中毫发无伤?”
芙沫皱起了眉头,道:“也许,宁越那小子真知道什么。说不准,现在他被沧龙鳝王盯上,也有这份原因在里面。接下来,怎么办?真和那小子讲的一样了,渊鳞殿主被重创,我们无力再正面抗衡沧龙鳝王。”
“沧龙鳝王毫无误伤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是,我们的那位殿主大人也没可能就这样死去。只要他在水中一有动作,沧龙鳝王的攻击目标就会转移。总之,我们不是那只畜生的优先目标。先撤吧,暂避锋芒。而且还有一个残局,不,也可能是两个残局,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轰!
冰晶绽放,深寒的肃杀劲气肆意轰击在淡金色的屏障表面。在宁越怀中,芷璃扭动着瘦小躯体,伸出双爪展开神御力场,勉强挡下了深寒极光扫射中的波及。
也正因为这一次的力量冲击,宁越飞掠的身形暴起加快,直接坠落在岸边,重重砸在泥土中连续几下翻滚,略显狼狈。
很快,他再翻身跃起,咬了咬忍着身上的伤痛。目光再远了时,再是一变。
远处天星湖泊中,巨浪再掀分裂,一道伤痕累累的巨大躯体又一次腾起,张开的巨嘴狠狠咬住沧龙鳝王的躯体,将其硬生生按入一片污浊的水中。下一刻,两条巨尾击碎湖面撩起,彼此激撞交锋,犹如两名刀客在生死对决,一弧弧凛冽劲风回荡夜空。
“他还活着?”
虽然不曾看清袭击者的模样,但是那般大小除了现出本体的渊鳞殿主外,再无其余可能。这个时候,宁越下意识又开始犹豫了。摆在他眼前的选择,多出了一个。
与渊鳞殿主协力斩杀沧龙鳝王,或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逃离此地。只要拉远了距离,沧龙鳝王再想寻找自己踪迹,几乎不可能。
“怎么看,都是后面的选择更好。但是,我偏偏不想就这样离开。”
“宁越主人,你还打算做什么?现在不走,可就不会再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怜祈失声一叫,她清楚感觉到,宁越又在想着一个疯狂的计划了。
目光一瞥侧面,宁越看着章威与芙沫的身影远远消失,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我不是打算对付沧龙鳝王,而是想要收拾到那位草芥他人性命的阴谋家。只是现在,应该也追不上了。我们也走吧,只愿那位渊鳞殿主,自求多福了。今夜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这就够了。”
视线转向另一侧,他在寻找着暮茵茵等人撤走的方向。然而,这一次好像那个总喜欢与自己作对的女孩出奇地听话,竟然乖乖离开了,已经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