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从脑后熟悉的柔软触感来判断,宁越知道又被羽茱得手了。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昨夜折腾几番,确实太累,快到天亮时才得以再次躺下,立马入睡。就算有人偷袭他,说不准都无法察觉。更不用说,早已轻车熟驾的羽茱。
话说回来,这样枕着睡还挺舒服的,可不是随便哪个女子都能够拥有羽茱这样一双长腿。当然,似乎也没有其他女子能让他这么做。
关系好的几个中,暮茵茵绝对不会同意,怜祈的实体无法长时间维持。而换作芷璃或者孟叶,似乎太贫瘠了些。韩景好像可以,但是目前……已经有一条腿是义肢了。好像,还就纳兰芙烟能够与羽茱一较高下。但是,这个还是别想了为好。指不准,招待他的就是一对利剑。
不对,自己突然间胡思『乱』想些什么?
“羽茱,什么时候了?”
根本无需去询问,他知道羽茱一定醒着。印象中,羽茱基本很少入睡,也永远醒的比他早。似乎,天翼族根本无需靠睡眠来恢复精力。
低头嫣然一笑,羽茱轻语道:“还没到中午呢,宁越主人可以再多睡一会儿。待到午饭做好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外面的动静,似乎不小啊?”
“没错,这支部族要迁走了。差不多两千人,将前往佐龙塔的辖区。只是这么拖家带口的,路上恐怕不会太平。傅蛮已经先行回去,准备接应事宜了。”
闻言,宁越合上双眼,重新盘算了一下己方的战力。
留下来的,除去自己与羽茱,只有晓芢、沃瑟、三十一,以及不肯一同离去的族长晓战。表面上看,两个通天境,三位彻地境,一个凡尊境,放眼永夜域这阵容都不算差了。但是即将面对的,恐怕是这万年来人类与魔族都不曾领教过的恐怖。
已经被遗忘的,灭世之骇然。
“羽茱,昨夜换做是你,没有灭晓紫雕的力量,能不能挡下那件禁断兵器的攻击?”
“不好说,只从侧面感觉到的波动来判断,绝对不亚于通天境低阶强者的全力一击,至少圣品中等武学的全力一击。给我足够时间蓄势,凭借天翼族的专有武学,加上魔翼皇棋阶级侍卫的力量,正面较力应该不弱下风。但是可怕就是,魔导兵器可以先行消耗体内存储的力量,进行攻击。第一轮攻击我能不弱下风。但是第二轮……在我新力尚未成型之刻,魔导兵器恐怕已经完成了再次的装填充能。”
应了一声,宁越再道:“怪不得,当初天神族制造魔导兵器,妄想一举灭亡魔族。”
“但是,我看昨天最后刹泸撤退的时候,他的右臂已经有些不太灵活了。我想,应该是短时间内连续发『射』,导致的巨大负荷引起了魔导器本身运转紊『乱』。不过,既然迦尹能改造,他们就可以再次修复。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更加注重的应该是那把钥匙。所以宁越主人,我们也许可以暂时无视那个威胁了。”
“无视?还是留一份警惕为好。昨夜我消耗太大了,你恐怕也有所损耗。最快明早,我们才能够差不多恢复九成实力。而在这个时间里,迦尹与人獒族将做到哪一步,我们无法得知。”
说罢,宁越突然余光一瞥,落在了半掩着的房门位置。而后,他挺身一坐,离开了羽茱柔软温热的大腿。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吧?”
房门随即被推开,沃瑟抬起仅剩的左臂招了招,无奈道:“正好过来叫你们,无意间就听到了。哎,实力大不如前了,竟然连隐匿都出现了破绽。如果是我全盛状态,这个距离,你察觉不到我的。”
看着他的断臂位置,宁越也多少有点怜悯之意,回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刹泸的那只金属手臂我可以夺过来,你愿不愿意装上?那玩意,正是导致你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元凶。”
嘴角微微一挽,沃瑟笑道:“如果真可以那样,我可要好好感谢你。我并非不记仇,但是没必要和一个没生命的玩意较劲。既然右臂已经失去了,能够拥有那样一个替代品,听上去很不错。”
“那玩意的威力你亲生感受过了,纯粹的为了屠戮而生。我有点担心,那玩意到了你手里,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沃瑟是暗影圣殿,数次站在了宁越的对立面。也许,从他的立场来看,每一次选择并无什么过错。但是,以宁越心中道义来衡量,这就是作恶。
兵器并无正邪善恶之分,全部决定于使用者自身。而有些兵器的诞生,就是因为嗜杀的屠戮之心。断然不允许,再一次将其交到战争疯子的手中。
沃瑟自然猜得到宁越的顾虑,摇头一叹,左手按在了自己右臂截断位置。
“对,我一直在渴望力量,甚至为此而制造了许多在旁观眼光看来的滥杀。其实对我而言,这些跟不算什么。说不好听,就是人类的地盘,我作为魔族,人类眼中的异类,在敌人领地上做这些,好像没什么错吧?就好像,人类踏入山林,在魔兽的地盘肆意猎杀魔兽一样。这个世道不就这样,想不被其他更强大的生灵屠杀,就必须去屠杀比你弱小的,变得更加强大,踏着敌人的尸骸上位。但是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自己!”
“哦?不是为了自己,难不成,你要说为了你们那位轩刻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