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鲨宗?哼,我还真看不上眼。”
冷冷一哼,羽茱双手轻抚虚无,空间间隙显『露』所有兵器之上,寒芒闪烁,蓄势待发。
下方,纵使有好几名彻地境强者,也不可能抗衡她通天境的实力。天翼族,魔翼皇棋,双重暴威之下,绝非人力能够抗衡。
“且慢。”
杀戮即将开始之刻,一声呵斥响起,源头却是赢天旭,在众多天鲨宗强者眼中最不可能为他们求情之人。按理而言,他才应该是最为憎恨天鲨宗的那位。
目光一瞥,羽茱看着伤痕累累的赢天旭,之前已经听过苏芊的介绍,知道他是宁越所尊敬的师兄,顿时脸『色』收起些许寒意,问道:“怎么了?”
赢天旭回道:“罪魁祸首已亡,没必要连坐全宗数百人吧?之前的战斗中,罪可致死的那些从犯也基本伏诛。剩下这些,纵有过错,罪不至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若不是我,你已经死了,哪有命在这里说话。这个时候,却还要为曾经想杀你的人开口求情?”
双眼微微一眯,羽茱小手一抚,按住了身侧的一柄幻化标枪。
杀意,凌空而漫。
“宗主发令,弟子岂敢不从?真正想要我命的那些,都已伏诛。剩下的,为何不能放过?而且今日盘踞在这里的,也并非全宗上下所有人。纵使你有能耐全部击杀,但是只要还有别的天鲨宗幸存者在,将事情传出去,引来某个死者可能存在的亲朋好友,前来寻仇。又或者,那些幸存者心怀知遇之恩,苦心修炼,待到大成之日,再来找你报仇雪恨。即使你自诩实力强大,无所畏惧,但是面对着这些可能随时出现的暗杀与报复,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在乎吗?真的可以做到,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吗?就算能做到,想必活着也不轻松吧?”
赢天旭话音刚刚落下,只觉一阵疾风迎面掠动,一点无形冰冷,直接抵上了他的咽喉。
目光所见,羽茱已至身前,手中长枪指出,锋芒之上寒光流转。
“救你,不过因为你是宁越主人的师兄罢了。如若觉得这样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会付出代价的。”
岿然不动,赢天旭眼中毫无惧『色』,淡淡笑道:“如果是小越在这里,我想他也会说出一样的话,劝你住手的。既然你称呼他为主人,对于他的行事作风,想必不会不了解吧?”
顿时,羽茱戛然无语,微微思索之后,右臂一挥,掌下长枪消散。
“哼,好像还真是。怪不得你是他师兄,作风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罢了,反正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也不曾直接威胁与得罪宁越主人,确实没必要赶尽杀绝。权且当做,他们今天都不曾出现在这里。”
话音落时,她猛然一扭头,瞪向人群攒动之处。
“天鲨宗的家伙,还不滚?”
一怔之后,众人反应过来,连连拜谢而逃。
突然,羽茱再是一问:“等下!今天,你们见过我吗?”
“见过啊?”
其中一名弟子,下意识回了一句。
嗤!
寒光一闪,一支弩箭凌空出『射』,恰恰将这名弟子头颅贯穿,血染一地。
“我再问一遍,今天,你们看到了什么?”
目光骤然森冷不少,羽茱缓缓抬起的右手,似乎即将做出死亡的宣告。上空,上百弩箭与标枪蓄势待发,根本不曾解除。
“不不不,今天我们根本就没来过天鲨宗总部。是明天,不,后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宗主的尸体,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嗯,很好。走吧。从今天开始,天武州再无天鲨宗。”
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众多天鲨宗弟子自然明白。在天武州,对于宗门抱有师门情谊的弟子不少,但是那份情感也并不深。宗门对于他们,更像是一个靠山。除去最基础的,所有的武学修炼,都需要以功劳去换取。比起传道授业,更像是一种交易。
此处没了,再寻一处新的宗门拜入即是。对于已经拥有不俗实力的武者,带艺入门很少会被拒绝。
只是,散去的人群中,偶然还是会有几抹仇恨的目光瞥过。羽茱有所察觉,正欲出手,又见赢天旭横身挡住视线,只得哼声作罢。
“既然你危机解除,那么我也高辞了。看样子,你是不知道宁越主人的下落了。”
“对,我与他分开有些时间了。但是,对他的习惯与『性』子,我可以说是这世上对小越最了解的人。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可以推测一个大概来。那样,也比你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找要好一些吧?”
闻言,羽茱略有心动,余光瞥出,望向一角的苏芊。
比起这位被告知是宁越所敬重的师兄赢天旭,她更愿意相信同样接受了魔翼皇棋契约的苏芊。
一愣之后,苏芊一阵恍然,点头道:“嗯,是的。要说这世上,如果有一人宁越是完全信赖,没有任何戒心的,恐怕也就是他赢天旭了。”
“那好,不过,我想还是换一个地方,再慢慢谈吧。”
此地,除去苏芊与赢天旭,还有几人,也是赢天旭一路的。不过比起他们两人的淡定,对于羽茱展现出的压倒『性』实力,以及后腰处那对明显不属于人类范畴的羽翼,或多或少,那几人眼中都是闪烁着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