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盘,你是故意输的,那为什么让我赢?”
赌徒开口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畏惧。在目睹了刚才三名小混混被打得落荒而逃后,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对此,琅艾淡淡回道:“我高兴,行吗?”
“有你这等赌术的高手,赢上几把就走,顺便随『性』而为,让其余赌徒也赚上一笔,我觉得很正常。但是,为什么选的是我。最后你故意输的那一局,那么多赌徒跟了你,偏偏把我的下注打落向正确的区域?”
对方继续追问着,神『色』之中还带着些许急切。
闻言,琅艾轻声一笑,回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机灵一些。你的穿着像一个平民百姓,但是你的手可不像一个做粗活的。手背上的伤疤明显是刻意为之,从边缘残余的痕迹来看,似乎是想要划掉一个本来刻在上面的刺青。再加上你下注前的犹豫,已经眼中的忧虑,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愿闻其详。”
听到这,对方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像在庆幸,自己也猜对了什么。
琅艾踱着小步,围着对方转,再道:“你原来应该属于什么势力帮派,日子过得也不错,不算养尊处优,但至少衣食无忧。只是后来,因为某个原因离开了,为了表明立场于是狠下心,将自己手背上代表着那个帮派的刺青都给抹去。但因为常年在帮派中为生,导致离开后不知道该做什么讨生活,积蓄越来越少,不得不变卖家产,维持日常开销。直到最近,出了什么急事需要用钱,可是自己却无力筹足,只好来赌坊搏一搏。就算你当初常年混于帮派中,知道十赌九诈,却也再无办法,必须冒一次险,对不对?”
对方点了点头,回道:“阁下说得基本全中。有你这个能耐的,却穿着一身农『妇』般打扮,恐怕也是另有图谋吧?你绝非等闲之辈,之前进入赌场恐怕根本也不是为了赢钱。最后让我赢上一把,应该就是为了这个面对面对话的机会吧?”
“聪明。和你说话,省事多了。”
停在他身侧,琅艾再次翻出了自己的钱袋,往对方手中一塞。虽然故意输掉赌局后,这里只有最初全部赢得的三成,但对于普通之家而言,也足以维持一年的日常开销。
“全给你,帮我办件事。”
“我确实很缺钱用,但也怕这钱拿着烫手。先说事吧。”
……
入夜,一处较为寒酸的小酒肆中,先后抵达的琅艾与苍午来到了宁越所在的桌前,点头示意。
“收获如何?”
宁越帮他们两个倒上了刚热好的米酒,自己与芷璃面前也各自摆了一碗。初春季节,晚上还是有些冷,喝一碗软软身子不错。而且,就一两碗米酒,以他们的修为而言,根本误不了事。
琅艾抿了一口带着热气的米酒,笑道:“还不错,知道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头儿想听哪方面的?”
“此处巡防营与城防军的情报,可有?”
“当然有。虽然那家伙挺谨慎的,奈何抵挡不住钱财的诱『惑』,说了不少。这座台崇城的防备战力很强,大多还是本地的子弟兵,但是好像并无战意。对于轩刻的内战,不太情愿想打。更多的,就不是我收买的那家伙能够知道的了。”
点了点头后,宁越目光挪向了苍午,未等开口,对方已明白意图。
不过,苍午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凑到了宁越耳边,轻语了几句。
这一瞬,宁越眉头微皱,略有所思,良久之后,却又『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真相如何,夜里自见分晓。”
……
深夜,在之前已经收摊的小吃店旁,宁越如约孤身到来,也见到了等候于此的迪鹰。
迎面就是一套军装抛来,看制式,也并非普通士卒,多少算个军官,不过也应该是最低级的那种。
“普通士卒就算我带着,也进不了军部。到时尽量低着头,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好。但是就算能够进入作战室,时间也不能太长,战略地图能够记下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
“这样已经足够了。”
换上了军装的宁越跟着迪鹰,快步前行片刻后,来到了一处高墙环绕的军营。门口侍卫眼见是迪鹰,纷纷行礼致敬,直接放行。
虽是夜晚,但是军营中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巡逻中的卫队,以及数支高塔上的明哨。至于暗哨潜伏有多少,那可不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兵强马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