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
失声一叫,宁越睁开双眼惊醒,挺身而起时,这才发现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粘稠中带着一丝凉飕飕。回过神来时,却又发现,身上的伤痛好了许多。而且体内,经络中运转的内息玄力,较之昏睡前,基本稳定,隐隐透露出一股新的强劲有力。
“你叫的女孩名字,又是哪一个?”
不远处,夜珀挑动着篝火,正在炙烤着某种兽肉。
夜色再一次降临,山林间一片寂静,能够听闻见的声响似乎只有篝火的轻微灼烧之音。
“是我师妹,突然间变了,判若两人,对我拔剑相向。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清楚,她心中不想与我为敌,刺我一剑,痛的反倒是自身。把她折磨成那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我绝对不会放过。”
苦笑一声,宁越接过了夜珀递来的水杯,正欲喝时,却发现清澈的水中还浸泡着几片草叶,想必也是特别准备的草药,没有多想,一口饮尽。
点了点头后,夜珀再递出一串烤熟的兽肉,又问道:“聊聊你吧,其实我对于你还不算了解。要不是那一夜偶然遇见,可能都没想过,你竟然还活着。”
“嗯?前辈这是何意?”
宁越一怔,夜珀的意思莫非是说,在那一晚之前,其实他们还见过面?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夜珀轻轻摇头,回道:“没什么,算是我口误吧。不提这个了,说说别的吧,先前在战场上我也看到了,你的战斗之法很有特色,自成一派,狂野与细致同在,看得出都是经历了数十上百次生死战后蜕变出来的招式。只是火候与判断,还终究差些。”
“前辈教训的是。除去师尊外,指导过我的强者其实也不少,但基本都是浅尝辄止的指点,并不深入,却也因此习练数家所长。我也想过,要好好把这些武学结合在一起,却又发现纵使万变不起其宗,想要融会贯通,终究差些火候。这两日,虽然前辈出手狠辣,但终究也是在指点迷津,多谢了。”
对于这番说辞,夜珀只是哼声一笑,道:“指点迷津可谈不上,只是希望你能够自己有所领悟。看不出来,你话还说的真是好听,那几个女孩莫非都是这么被你哄骗得手的?也是,遇上心仪的男子,加上些甜言蜜语,纯真的少女基本难以抵抗。这么问吧,至今为止,你到底得手了多少个?”
顿时,宁越神色一愣,望着一脸八卦的夜珀,尴尬笑道:“前辈,得手的意思又是指什么?我和她们可以算是朋友之上,同甘苦共患难,但是更多的,不曾考虑过。”
夜珀再是一笑,回道:“跟我装糊涂是吗?朋友之上?别告诉我,你不曾有一点动心。男人都是贪心的,妻妾成群可以说是每一个雄性生灵追求的梦想。直白说吧,几个被你哄上床了?”
“啊?”
这一刹,宁越脸色一红,目光撇开躲躲闪闪,嘀咕道:“前辈胡说些什么,哪有那种事情……”
“是吗?我再问一遍,对于那几个女孩,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那个天神族,还有机巧族,以及那位小女皇。她们看你的眼神之中,可是情感丰富啊。就那样辜负着,还嘴上不肯承认,你良心过得去吗?”
夜珀身形一晃,来到了宁越跟前,目光躲闪正对的方向上。
宁越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支支吾吾回道:“这个是我的私事,前辈还是别过问了……”
“行,我不过问。但是给你一句忠告,趁早做决断,花开须折,别拖太久,不然到时候伤害的是双方。”
幽幽一叹后,夜珀竟然真的不做纠缠退去。在她眼中,似乎有一抹落寞闪过。
有些苦,有些痛,以及伤感之情,唯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够了解。
宁越不语,低头吃着自己那份晚餐,心中也是一片五味陈杂。对于自己情感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是过于纠结,迟迟做不出结果。芷璃,暮茵茵,还有孟叶,甚至曦柚还有韩景,他都有几分喜欢之心。然而,现在的自己犹如水中浮萍,居无定所,什么都给不了,哪里敢许诺什么。
但确实……再这样拖着,伤人伤己。
这一夜,在沉思与苦恼中过去。最后,他强行让自己再次去思索与破解夜珀的剑招,这才将杂念甩出脑子。
日出之时,堪堪再次入眠,只是脸庞之上多出了些许自信。破解之法,又有了。
扭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宁越,夜珀忍不住噗嗤一笑,又仰头望天,一声感慨。
“他和你还是真像啊,几个方面都是。若是你可以看到他的这般成长,想必也会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