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最好说实话。现在的情形,若是我们出了事,你一样活不成。”
瞪着依旧被禁锢在座椅上的垣廷,长孙空面露狐疑之色。其实在他想来,对方身为泽瀚帝国的皇室成员,断然自有分寸,用不着自己提醒也能够明白眼前的危急。
只是,终究对方是魔族,来到此地别有目的。利害关系之下,他不得不多保持一份戒心。
“都这种时候了,你觉得我可能说谎吗?现在,我们同舟共济,我可不会拿自己好不同意逃过一劫的性命开玩笑。是或不是,今天夜里自有分晓。不过,你们可千万要做好准备,若是错过了,就必须再等七日。我想,你们应该是没可能撑到那个时候的。”
说罢,垣廷抬起了并非被直接束缚住的双手,再道:“所以,能不能解开对我的禁锢了?这种时候,你们多一个帮手,胜算也大一些。渊鲛族杀光了我的部下,我也杀了他们很多族人,仇恨早已结下。对于与你们同仇敌忾的我,还有什么好顾忌吗?”
“哼,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接下来,一同挣扎活着离开这里吧。”
长孙空再是一哼,挥手在座椅上点了几下,而后退后两步,点了点头。
随即,垣廷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接下来,我会按照刚才说的,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只是,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相信我,不然,那个方案很难执行成功。”
“嗯,我尽量。但是,如若叫我发现你有什么别的企图,休怪我枪下无情。好了,跟我来吧。”
也在长孙空转身之时,闵克邪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渊鲛族,又出现了。这一次,好像与之前的进攻阵势不太一样。但有一点没变,来者不善,杀气腾腾!”
“那就别废话了,来多少,杀多少!正好,我手痒了!”
……
铮——
异光颤栗一震,双剑嗡鸣退开,宁越与纳兰芙烟一同落回地上,继续望着上方潜入骸骨石柱之物,彼此眼中惊诧之色更盛。
那是……魔导兵器?
残缺而精致的冰冷金属轮廓之下,重重复杂构造错综排列着,伴随着镌刻符文的一亮一熄,变幻的缕缕流光还在维持着内部核心至灵阵。充斥的能流缓缓汇聚入最下方的金属肢体中,但并没有任何激发的征兆,在几次闪烁之后,能量回流,周而复始这个过程。
刚才的力量激震,似乎只是因为外力的介入,而产生的本能反击。
“这里,为何会有魔导兵器的存在?总不会说,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宁越的脸庞在微微抽搐着,比起去相信眼前这个残缺的魔导器是三千年前那次战争所留下的,他更愿意去相信其实是机工神殿赶在了自己前面,先行踏足此地。
但若是那样,又有了进一步的疑惑。机工神殿在这里遭遇了什么?若没有战斗,也不会有残缺的魔导器留下。
仰望着上方,纳兰芙烟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还真叫你说中,应该是当年留下的。你仔细看它的边缘位置,嵌入至骸骨石柱中,那种融合状的连接没有长年累月的堆积,不可能出现。另外,我有所耳闻,曾经天神族的魔导兵器使用了一种很特殊的能源驱动,能够长时间持续运作而不出现能流枯竭。只是,三千年之久,多少还是过于夸张了……”
“继续四周看看吧,我想这里应该不止这一个残留的魔导器。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别动它为好。万一触碰致使原本的平衡消失,所引发的爆裂毁灭可是很难应对的。”
说罢,宁越再一次迈开了脚步,同时在心中,一个念头悄然成型。只是现在,那还仅仅只是一个猜想。
接下来的路上,他的猜测逐步得到了证实。在这里远远不止一件残缺的魔导器被遗留。不少金属残骸被发现,其中三成还维持着能够运转形态。只是,如同生灵休眠一般,保持着很低限度的运作,应该只要不去触碰就不能激发下一步的能流喷涌。
“当年在这里,战斗到底何等激烈?”
随口嘀咕的同时,宁越在暗暗留意着纳兰芙烟的双眼。他始终觉得对方隐瞒了自己生命,比如说她来此地的目的。以及,对于这个埋骨地的所知。
“刚才你不是飞上去看过了,那一座座巨大骸骨不就是当年鏖战的最好记录吗?修为一旦达到彻地境,生灵就很难被击杀。特别是这种强大的物种,在人类甚至魔族眼中,与它门为敌无疑蚍蜉撼树。但是,对于魔导兵器而言,体型的差距却不算什么。或者说,它们最初被创造,就是为了彻底毁灭这些不臣服于天神界的强大种群。”
“但是,我不认为天神界会好心到帮臻坎帝国覆灭利维坦一族。那么大规模的出击作战,若是说是机工神殿瞒着天神界而为之,绝对是睁样说瞎话。以我想来,最可能的起因就只有一个,天神界打算以利维坦暴虐鲲一族为目标,测试一下新型的魔导兵器究竟威力如何。只是结果,上次并没有被带回,就算时隔三千年,机工神殿依旧耿耿于怀,所以才有了这次司徒立阳带着机巧族以及又一批新型魔导兵器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