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宁越再是一怔,这个回答,有点难。因为,他并不知道宁天歌所希望他选择哪条路。
但又话说回来,时隔二十年,仅仅空有一个皇子身份,想要回到泽瀚帝国振臂一呼,就能够借助召集而来的烈武帝旧部,成功复辟登上皇位,无疑痴人说梦。若是选择这条路,只怕极大几率是到头来一场空。。
若是选择继续如同如今这般,游历大陆,四处闯荡,很可能再也无法和之前那般来去自由,随心所欲了。
人界,军神殿虎视眈眈,势必不会罢休。而且,他的身世以及握有魔翼皇棋之事,归海琉艳也存在告知其余神殿殿主的可能。只怕到时,自己一旦回到人界就会被埋伏的眼线发现,而后遭遇十二神殿无尽的追杀。
至于魔界,先前为了躲避神殿追捕而选择的这个避难之地,今日之后也将成为是非之地。毕竟,现如今的泽瀚帝国皇子垣廷与他交恶,也同样知晓他手中握有魔翼皇棋。若是,垣廷以自己皇子的身份想要在魔界的疆域中做些什么,不会比十二神殿布下的天罗地网差去太多。
好像,不隐姓埋名,他无处可去了?
但如果要他选择平平淡淡度过余生,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根本不可能接受的。
几经思索后,宁越摇头一叹,又是一笑,答道:“现在留给我的两条路,都不好走啊。我从来发现过,原来自己会如此招来仇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实力尚不足以庇护你所拥有之物。今日,我尚且能够护你一时,但是今后我可无法护你一世。就算真的能够做到,想必你也不愿意永远活在我的保护之下。因为机缘,你得到了太多能够招惹他人觊觎之物,而后虽有收敛锋芒,但终究无法时刻隐藏,以至叫心怀不轨这窥得,那就注定一路艰险,杀机四伏。此外,你也该庆幸,如今尚没有谁能够确认你手中的便是曾经的至尊魔剑。否则,招来的各路豪强只会更多,更狠。”
对于宁天歌这番话,宁越连连点头,一脸沉重的同时,心中又闪过了一个念头。
“果然,前辈知道我这柄剑的来历。也对,这等重要之物,怎么可能只有师兄与师尊负责看守,肯定更幕后还有着能够坐镇得住的绝对强者。那个人,即是前辈。”
“嗯,你的猜测很对。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你是第一次见我,但是我已经暗中跟随你不下十次了。只是,不到你无法应对的生死攸关之刻,我不会出手的。上一次有回差点要出手,却叫他人抢了先。”
闻言,宁越微微错愕,很快回忆起了唯一解释得通的答案。
“前辈说的是,莫非是那日轩刻战场之后,夜珀前辈出手相助?那一次,至尊魔剑被抢走,凭我实力确实无法自行夺过——等一下,泞英与森羽刻意夺走过暗煊,莫非他们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
这一刻,他骇然大惊,泞英与森羽似乎算得上垣廷的亲信,而垣廷与自己也已势同水火。若是叫那位泽瀚皇子知晓自己手中还握有胜过魔翼皇棋之物,没准甚至可能跨越整个魔界,就为了抓住他。
对此,宁天歌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回道:“你觉得,就算他们两个敢提,那垣廷可能去相信吗?最多,只认为那是一柄阶级不低灵器罢了。比起那个,垣廷更在意的必然是你的血脉。在皇室之中,为了继承权就算是亲兄弟反目成仇也不在少数。对于你这个从内出现的异数,他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
“这样说来,我依旧很危险啊。如果只是为了夺取什么宝物,没准到时弃车保帅才行得通。然而,垣廷接下来的目标将只是我的命……这下,未免太糟糕了。”
“我说过了,我不可能时刻护你周全,你想要立足于世终究还需依靠自身的力量。因此,我刻意叫你留下。这么说,你懂吗?”
霎时间,宁越心中怦然一动,他忽然察觉到了宁天歌在此与自己单独畅谈的缘由。心里所涌现的狂喜,叫他一时间欣喜若狂,话至嘴边又咽下,反复几次之后,才堪堪开口。
“能否,劳烦前辈指点几招?”
“我的招式,可不是随便指点几下你就能能够学会的。天赋与努力,二者兼得,以你如今的实力想要掌控我的剑意,只怕还需要时间慢慢打磨。我且问你,若是叫你留在此地,不达到我的要求就不准离开,你可耐得住那份寂寞?”
“在这里?”
一惊之余,宁越仰首环视四周,很快,他嘴角边浮现一抹微笑。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此地还真是一个得天独厚之处。想必,在这里修炼基本不会遭受打扰。而且,昔日那位臻坎之皇留下的馈赠是与封印大阵有所联系的,我想完全参透,也正好需要留在此地。这样一来,一举多得,岂不快哉?”
“哦?看样子,你倒是挺满意这里的。那最好不过了,给你三天时间休整一下。到时候,我来好好指点你一番。”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