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溃散星光,新的身形跃动而发,突刺的一剑堪堪被斧刃架住,僵持之势重现。
凌空而下,宁越单手出剑,瞪着近距离下竟然能够识破虚招的对手,点头微微一笑:“不错,竟然能够这么快做出反应。可惜,你还是慢了一步。”
刹那间,他持剑的五指一开,一圈咒印自腕部幻化扩散,夹杂着淡金纹路的星光纹路骤然一颤,注入至整柄长剑中。
顷刻间,仿若满月弓弦颤动一击,上弦的箭矢瞄准目标啸动而发。
弦惊,箭出,剑出!
嗤!
一线赤红贯穿而射,擦过利斧的寒意精准无误穿透主将咽喉,鲜血喷溅的瞬间壮硕躯体轰然一颤,砸落而亡。
牙蝰部落主将,战死!
身形跃起再是一掠,宁越在对手倒地之前拔出钉入大地的暗煊,横出再是一挪,挥动的寒芒斜斩侧面敌军参谋。
乒——
再是一声激撞啸动,斜出格挡的弯刀折断一截翻飞亮银,在那参谋瞪大双眼充斥惊恐的同时,一线猩红喷涌,他清晰看到自己持刀的右臂同样截断。
咚。
后退一倾,倒地坐下,一向嗜血成性而他竟然在颤栗,森然的恐惧从心到身。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几分从断臂处传来的痛楚了。
染上几点血迹的剑尖顺势递出,冰冷抵上对手咽喉的同时,宁越目光瞥去,眸子里杀意盎然。不过,却也并没有挥动格杀之式。
若是他真想出杀招,根本不用第二剑,刚才一击直接封喉便是。
“让他们退军。不然,你死。”
短短几字,如同利刃剜在胸前。那参谋呆若木鸡般,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不惧死亡。未曾想到,原来那份所谓的勇气,不过源于往日的常胜虐杀。一旦局势翻转,自己原来如此不堪。
“吹响号角,撤军。”
很是屈辱地说出了这句话,主将已亡,他可不想也陪葬在这里。牙蝰部落的战法一向是有好处就捞,绝对不至于把本钱给赔上。而今日,显然栽了。
一怔之后,几名粗犷的魔族急忙抬起手中号角,奋力吹响。一时间,略显刺耳的低沉声音传递在战场上,令前方冲杀的蛮骑心中狠狠一揪。也根本顾不得多想,他们纷纷调头后撤,却是留下了一地残缺尸体。
上空,轩刻守军的正前方,一道有些妖娆的身姿扬翼半空,纤纤玉手抚动下,幻化的数十大弓泛着妖艳赤红。正是她一己之力,正面拦下蛮骑的最后一波冲锋,本来势在必得的致命一击,却最后沦为了赴死的不归之途。
望见牙蝰部退军,如梦方醒的轩刻守军爆发出一片欢呼声,他们望向空中那道突然降临的身影,投入敬佩的目光。眼神中,充满着敬佩的炙热。
“宁越主人,我大概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单单这份涌动的欢呼声,就让身处阵前的我也有些热血沸腾了。也许,这就是无数强者与将帅,最为向往的一刻吧?”
空中,羽茱哼声一笑,挥手间,幻化的大弓尽数散去。
胜局已定。
牙蝰部本阵,断臂的参谋略带惶恐地看着宁越,试探性问道:“那个……还有别的吩咐吗?”
宁越嘴角一挽,抽回了剑,道:“嗯,还真有。牙蝰部落踏入轩刻的大军,只有你们一支吗?”
对此,参谋亦是露出一抹残忍之色,回道:“不,有两支。另一支是我们酋长亲自率领,就在距离此地不足百里外的另一座城池前。想来这个时候,应该他已经攻下那座城池了。而主将的仇,想必他会亲手来报的。阁下可否留下姓名?”
“好,我等着他。告诉他,我宁越就在这里,等着他上门挑战!”
收剑,宁越大步踏出,在上前蛮骑环视下,一步步踏离牙蝰部落的这支大军本阵。
怒视,颤栗,而畏惧。
面对这一人一剑,知晓刚才发生之事的蛮骑将士,根本不敢妄动。身为最强者的主将也不是他几招之敌,他们更不敢生出挑战之心。
毕竟,小命重要。
烟尘飞扬,牙蝰部落撤军,浩浩荡荡所去方向,正是先前参谋所说的酋长所在方位。
步伐忽然止住,宁越斜瞥着扬起烟尘,嘴角再是挽起一抹戏谑弧度。
“既然来了,你们的命,将通通留在这轩刻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