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嗖——
下一刹,凌厉的破空之音铺天盖地而来,尖锐呼啸声中,数十点异光寒芒凌空击落。
铮!
抖手一振,掌下一杆亮银长枪凝聚而现,弓舟顺势跃起挥动一抡。自枪尖中闪烁涌动的一弧银虹骤然旋动成一圈扩散波澜,外溢而发,触碰上空到来箭雨的一瞬,全部箭矢应声崩裂,截截残骸在鼓动风中坠入湖水。
同一刻,宁越从虚空中抽出暗煊古剑,扭身一剑横扫,一抹剑罡分裂为二,同时斩击向两侧芦苇丛。上百米的两簇芦苇,水面上的部分眨眼间被尽数削断,随即下坠之际,两侧伏兵尽数暴露。
却见那些并非什么装备精良的军士,乍眼一看不过个个衣着普通,但也并非是什么渔夫,称呼他们为庄丁似乎最为合适。
“不是桀骨超的部下?”
嘀咕了一声,宁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之前还误以为已经被追逐到了此地。随即一想,确实不可能,这一躺远行是临时决定的,又借助了巨鹰赶路。就算拿毯颂预料到了他们可能会来此地,也断然不应该如此迅速。
“别下死手,也许只是一个误会。”
嘱咐一声后,他跃身掠出,径直扑向左侧再无遮挡的那些伏兵。
同一刻,弓箭手阵列后方,两道身影跃出,各持一支长枪攻来,啸动的枪尖左右呼应,仅以两人成阵。攻势汇聚共鸣的那一刻,绽放的两泓深寒亮银迸射而发,转瞬已至。
乒乒——
剑锋左右一拨,击碎两道攻势之余,宁越二次腾空一踏,续而再后方的实质枪尖突刺,再左手反手一擒,锁住其中一支长枪制止其抽回。
紧接着,他左手五指又是一松,化掌重击那支长枪,靠着反震力道三次腾起,横出一脚,将意欲挑杀的另一支长枪踢开,顺势凌空一踏,左腿跟上顶出膝盖正中持枪者胸膛。激撞的一刹,爆发劲力将对方身形狠狠往下一压,坠落船只上的瞬间,再连同整艘木船一同按入水中,顺带船上所载十余名弓箭手,一起落水。
翻身一弓跃里沉没的木船,猛然间空中转身再是一剑横扫,啸动的棕红剑锋轻而易举截断第一支长枪。紧随其后,左手五指一开印出,顺着下坠之势再击对手胸膛。
嘭!
连人带船,另一只木船亦是沉没。余下弓箭手望见这一幕,已然慌了手脚,仓促抽出背后壶中箭矢,未曾上弦,耳边忽鸣一阵尖锐。
铮——
刺耳异响尚在,他们强忍着不适,还欲搭箭上弦,却是手指一钩落了空。惊讶地低头一看,却见掌中大弓弓弦断裂,无一例外。
“这边好了,你呢?”
心中料定这些伏击者再无反抗余力,宁越回首一望,呼喊声未息,只见弓舟甩枪一劈,将他那边的一名持枪强者击倒在地。而后,腾出手一招,示意搞定。
枪尖再顺势一抵,架在倒下的强者咽喉处,弓舟冷冷一瞪,喝道:“为什么伏击我们?”
谁知话音刚落,一声低鸣的破空声由远而近,他来不及多想,反手一枪侧撩。却不曾想,对手攻势抢先一步到来,一柱黑影重击在自己枪杆之上,震击时所波动的劲力亦是在其右手上一划,刺痛感激起,还顺带着一阵麻痹。
顿时,弓舟吃痛松开了自己的右手。那一瞬间,他也意识到不妙,仅剩的左手想要急忙抽回长枪,却再落后一步,被那柱突刺黑影横削一敲,正中手背,致使左手也不由松开了五指,长枪骤然脱手坠落。
还欲有所动作,奈何那柱黑影两番得手后还有后招,挽起一挑,点在了他胸膛上顺势划过,最后抵住其咽喉。
这一刹,弓舟知道了厉害,一切动作停滞,不再动弹。也在此,终于得以有机会看清出手者的面目,瞥见之刻,心中剧烈一颤。
这个招式每一步抢先在他之上的对手,竟然就是刚才撑船的那个渔夫壮汉。而且,他手中所用的也并非什么专门的兵刃,不过就是之前撑船时的长杆。
“阁下好身手,深藏不漏。”
“没什么好夸的,占了你一招先手而已。不过,赢了就是赢了。”
话音落时,那壮汉朝向远处使了个眼色。
“阁下的同伴在我这里,你打算怎样?”
对此,宁越冷冷一笑,俯身从水中抓起一个刚才打落的持枪强者,针尖对麦芒,回道:“你的同伙也在我手上,你想如何?”
微微颔首,壮汉再道:“那句暗语,两位从何得知?”
“之前在鱼摊上,你应该听见了,受一位老先生所托,让我们来拜访一下他的一位老友。若诸位正是来自我们要拜访的那位老前辈的庄上,这般待客之礼,未免有些过分了。”
“来的是客,自然有好酒相待。但如果,你们另有居心,那么我等的尖枪弓箭,可不会留情。”
对此,宁越努了努嘴,哼道:“你们这么多打我们两个,又占得先机展开偷袭。而我们,可是只伤不杀,很客气了。弓舟,别愣着了,那个名刺呢?”
“我说,下一次你试试,被这样挑着能不能动。”
抱怨了一声后,弓舟抖手想要探入怀中,又看了看身前挺出长杆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