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眼神瞬变,弦川刚有动作,奈何已是慢了曼沓一拍,探出一擒的手掌径直从对方留下残影中穿过。五指狠狠一握,无形劲力隔空一拽,仍旧只是粉碎了又一道虚影。
真正的曼沓,已经掠身远去数百米,左手五指一开,厚重力量凝为圈圈幻变涟漪,挥动而发的瞬间,一片空域骤然禁锢于虚无囚笼之中。
“这是?”
骤然一惊,宁越望着突然出现将自己与纳兰芙烟隔绝开的虚无囚笼,来不及多想,反手一剑直击其上。
乒!
火光绽放,反震的力量于虚空中掀起一重墨绿波澜。波及之下,剑意尽溃,宁越身形遭受冲击往后重重一退。
更加惊诧中,他下意识望了眼手中的暗煊古剑,只见几点异色污染于剑锋表面,隐隐有扩散之势。
“幽萱,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对方的招式中带着一股我暂时无法解析的诡异波动,封住了暗煊的力量。或者说,是因为此刻主人的力量太弱了,这才致使他有机可乘。”
“可恶,偏偏挑选这个时候!”
忍不住骂了一声,宁越再抬起了左手中的劫因长枪,然而,枪尖堪堪瞄准前方之时,一阵莫名的眩晕感浮现脑中,进而身形都微微一颤,虚弱乏力感充斥四肢。
皇之觉醒耗尽,圣魔觉醒也在发动覆灭爆发之后,宣告结束。现在的他,可谓是强弩之末,力不从心,所剩实力不及巅峰状态下的三成。
牢笼之内,纳兰芙烟亦是一脸惊诧,招式降临前夕,她有所预感,也本能躲闪一避。可是未曾想到,到来的并非致命攻击,而是将偌大范围涵盖其中的囚笼。一时间,竟失困其中。本欲抬剑奋力一斩,但恰恰望见宁越被反震掀退,顿时她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没有急着出剑,而是选择细细打量周围。
奇异的波动,近乎连空间都一同封锁的禁锢,乍眼一看,无隙可寻。
“喂,也不用东张西望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戏谑笑声响起,纳兰芙烟猛然转身一望,却是看见一个先前遥遥望见过一眼的大胡子近在咫尺,抬手便是一掌抓下。
铮!
电光石火间,剑锋一格抵挡,却不想曼沓徒手直接擒住剑锋,顺势一抽竟将佩剑夺下。紧随其后,左手亦是五指一抓,再击向另一柄对方回防之剑。
叮——
伴随一声轻鸣,纳兰芙烟第二柄长剑也被夺去,但她显然也早有预料,在左剑也是去之刻抽身一退,以此为契机重新拉开距离。只是,拉开的距离也不过相对而言,因为囚笼的禁锢,她能后退的区域非常有限。
“丫头,让开一点!”
同一时刻,一个略带愠色的声音响起,却是弦川姗姗来迟,双手共握一抡,厚重大剑全力一劈,斩击而落的磅礴巨劲唤起一声颤栗天地之巨响。
铛!
颤动,扭曲。然而虚无囚笼仍旧存在。仅仅只是在其表面,多出了一线若隐若现的裂痕。
“不用白费力气了。弦川,就算是你,也休想随便几招就破去我的囚笼。”
曼沓桀桀一笑,只见在他抬起的左手小拇指处,一枚暗银色指环之上,一串符文泛起异光。似乎,这隔绝两端的囚笼正是出自这枚灵器。
“那么,这一招又如何!”
一声呵斥忽起,紧随而至的一声啸动破风之音。赤光一闪,只见一泓棕红堪堪穿过刚才弦川一剑所劈开的缝隙,透射入牢笼之中,锋芒直指曼沓。
“雕虫小技。”
冷冷一笑,曼沓不以为意,随手一拨轻而易举将劫因长枪格开,却也在那一瞬,他双眼微微一眯。因为,在被格开的长枪中,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空间波动的先兆。
下一刹那,赤光闪烁,魔翼皇棋的轮廓从劫因长枪中拔出印刻虚空,赫然列阵的战车图案,又在眨眼之间,重绘形成全新纹路。而那个轮廓,标志的是象征着魔翼皇棋中最高权位的执掌者,帝皇。
暗红涟漪开裂,宁越身影从中持剑跃出,凋零的灼烧双翼竭力一颤,挽起的剑锋之上,重叠的皇棋纹路,低鸣着不屈反抗之力。
而牢笼之外,先前宁越所处位置上,扭曲波纹中劫因长枪坠落。
魔翼皇棋,王车易位。
乒!
再交锋,竭力挥动的一剑气势不俗,但终究不足以伤及曼沓丝毫,摊手一抵,反震力量硬生生将宁越击退,崩裂的双翼残焰下,后者也得以与纳兰芙烟汇合,共同被困在这囚笼之中。
“你来做什么?”
瞪了宁越一眼,纳兰芙烟似乎有些动怒。
“我要是不来,又该做什么?难不成,袖手旁观看着你被他所杀?”
说罢,宁越重重喘息一口,又将左手递到了纳兰芙烟身前。
“这家伙拥有独立压制海中旋涡的实力,还能够一定程度上震慑住第一骑士弦川,令他不敢妄动。这份实力,就算你我身处巅峰状态也难以匹敌,更不要说现在了。所以,唯一的胜算只有一个,你我契约的共鸣。皇与后的力量,应该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