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并非魔尊的你,还不是纯种的皇族血统,竟然也能够通过魔神舍利的试炼!”
看着气息大变的宁越,桀骨超双眼瞪大至极限。他无法相信,更不愿意去认同,一个二十多岁的混血小子,到头来竟然能够与自己数十年的苦心谋划持平至同一结果。
而且,看着对方虽身上同样带伤,但相较而言气息更为平稳的模样,他不得不去承认另一个事实。在融合魔神舍利上,宁越也同样技高一筹。
“我并不知道你在试炼中经历了什么,但应该比我确实更难一些。毕竟,我能够通过这次试炼,多少有些意外的成分在,也多亏了值得信赖的伙伴默默付出。”
说到这,宁越缓缓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暗煊古剑,而后,目光一挪,朝向一侧面带笑意的羽茱微微点头示意。
若是没有幽萱与羽茱,这一次试炼他通过不了。
“再者,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能够一定程度上化解魔神舍利的强大压迫力的条件,并非是晋入魔尊层次。其实,只要拥有魔尊结晶就够了,曾经作为魔神舍利一部分的魔尊结晶,使用得当,同源之力的作用下,压迫感会急剧下降。”
戏谑一笑,宁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一点赤色异光一闪即逝。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在场的几名魔尊都有所感应,那种淡淡的共鸣感,不可能有假。
“你体内竟然……也有魔尊结晶?”
这一次,桀骨超可谓瞠目结舌。宁越拥有魔尊结晶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不曾算到。
对此,夜珀哼声一笑,道:“为何他体内不能有魔尊结晶呢?话说过来,这小子倒还真敢去试,尚不足至圣境修为,就敢强行吸收魔尊结晶,没有被那股磅礴的力量撑爆,也算是运气好了。”
闻言,桀骨超反应过来什么,怒瞪着夜珀,喝道:“你是搞的鬼?”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当时我解决一个老对手时,那小子误打误撞,恰恰在场。于是我一时兴起,将刚刚到手的魔尊结晶给了他。现在想想,那个决策太正确了。”
夜珀其实没有说谎,那一日在击杀了滔月皇后,将无价之宝的魔尊结晶赠予宁越,确实是带着几分玩心在。甚至可以说,她还有几分想要戏耍宁越的意思在,故意给他一个承受不了的玩意,想看看他急切想要又无可奈何的发愁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一时兴起还真是正确的选择。以她与拓宇都协力,并非如今的桀骨超的对手。但是,再加上一个同样通过了魔神舍利试炼的宁越,可就说不准了。
“桀骨超,你算计了这么久,难道没就想过,除你之外还有谁能够通过试炼的局面吗?也许,你不是没想过,而是觉得在你的计划之下,不可能出现那一幕吧?很可惜,你失算了。现在,为一切都做个了断吧。”
冷冷一笑,宁越抬起了手中的暗煊古剑。体内缓缓流转的暖意中,充沛着隐隐要溢出的强大力量。这份感觉让他很是满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究竟威力能够达到哪一级别。
双眼微微一眯,桀骨超稍稍平静了些,开始重新打量宁越上下。末了,他忽然嘴角一咧,摇头笑道:“我还以为你真成了,原来也只是外强中干。也许,你试炼完成的比我好,但终究是起点低了些,莫说魔神,你连魔尊级别都还差了不少!就这副阵势,也敢向我宣战?殿下,你还是着急了些。年轻气盛,确实容易冲动,但是你这一次的冲动会叫你丧命的。本来,我不打算杀你的。可是现在,你也握有魔尊结晶与魔神舍利,如此后患,我断然不可能留着。所以,休怪我不念昔日先皇的情分了!”
“桀骨超,不要再假惺惺了,尽管动手吧!不妨看一看,能够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一声呵斥,宁越率先出剑,纵身一掠的瞬间,变幻虚影凌空纵横,重叠的寒意舞动圈圈剑阵,眨眼间再凝为一线幽寒,以惊鸿之势骤然击落。
“哼,就算是三位货真价实的魔尊一起上,现在的我也无所畏惧。又何况,你们这几个?”
桀骨超不屑一哼,掌下北辰荒寒剑一翻,剑意呼啸,剑锋未出,寒意先临,涌动的一缕缕苍白凝结数十柄冰剑,赫然于虚空中旋动布下冻结大阵。
铮——
剑鸣,一泓猩红贯穿剑阵而过,崩裂的无数冰屑乱舞之下,北辰荒寒剑上挑再是一击,正中暗煊古剑二度突刺之势,双剑激撞的一瞬,圈圈寒芒暴虐嚎叫,卷动之风直接粉碎所有纷舞冰屑。
乒!
颤栗,鸣啸。较力上,终究是桀骨超胜过一筹,一剑击退宁越的同时,他没有冒然追击,而是晃身一避,堪堪让开了突袭而至的大钺劈斩,左臂反颤一抡,重击于拓宇都腹部,将其硬生生震退至另一侧墙壁之上。
叮——
下一刹那,北辰荒寒剑再是一挽,堪堪截住悄无声息到来的厄雷狞牙之瞬,苍白色激荡剑意中,虚无大阵重现,冰剑凝结拔地而起,一缕缕晶莹幽寒,合计直射夜珀娇躯。
“给我破!”
一声娇喝,刀锋侧撩引动雷霆怒吼,璀璨鸣动的寂灭力道之下,攒射冰剑瞬间泯灭。却也因此,一招抡动动作过大,夜珀反应过来之时,桀骨超已然抓住间隙拉近了彼此距离,横出一脚正中她胸膛。
坠落,砸击大地,夜珀身形一弓,张嘴喷出的点点污血中,竟然已经夹杂着几缕淡蓝色寒意。
“你们,就只剩这点能耐了不成?”
意气风发的桀骨超傲慢一哼,反手一剑侧挡,再击宁越再袭之剑。
叮——
双剑激撞,一圈涟漪泛起的瞬间,宁越抽身而退,在寒意迫近之刹,隐入开裂的空间缝隙。
下一刻,另一处空间再泛起扭曲,转瞬间,暗煊古剑再临,啸动的突刺深寒较之先前,再涨数分。
“来几次,都是一样的!”
桀骨超有些动怒了,双手持剑奋力一抡,再击宁越剑锋之上。触碰的一瞬,卷动寒意大作,凭空弥漫暴雪纷舞。
然而,在那苍白的暴雪中,宁越抽身又退,依旧是隐入一圈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