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一口冷气,宁越隐隐有些后怕。今日,若是没有希菓接应,也许这里数人最终的结局也会是这般。
“那个,还有……”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还是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到了地方,我会叫醒你的。”
未曾出口的问题直接被希菓堵回,宁越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继续缠着喋喋不休。折腾了那么久,确实很是疲倦,一静下来,真的有几分困意了。
而且,有希菓在,完全不用担心会遭遇什么危险。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合上了双眼,宁越陷入沉睡。
今夜,太累了。
……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惊醒之时,宁越挺身坐起,下意识警觉地扫视左右,却是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还算别致的小屋中,顿时放下了心。
“看来,是前辈带我们走出来了。”
叹息一声后,他缓缓再一次躺下,脑袋堪堪靠到“枕头”上时,猛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次挺身,而后扭头一望。
只见在身后,怜祈一脸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道:“怎么,宁越主人不满意吗?”
“不是,怎么你也来这一出?”
摇了摇头,那份柔软而温热的触觉,宁越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羽茱,结果却是怜祈,着实叫他一愣。随后,心中再是剧烈一惊。
“等下,你有实体了?”
身为灵体的怜祈,按理而言不可能拥有那种真实的触感!
咂了咂嘴,怜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完全吸收那魔尊结晶后,我的灵魂体形态发生了变化,可以说不再那么虚幻了。只是,距离真正活着,还差了些火候。大概是因为魔翼皇棋的契约原因吧,也只有宁越主人能够触碰到我,同为眷属的羽茱都不行。”
说到这,她目光一挪,落在这了侧面。
直到这时,宁越才发现,羽茱竟然也在这里,就伏在一侧床沿上,和衣而眠。
“她也太累了,所以我就代劳了。怎么样,我的大腿不比羽茱的差吧?”
突然,怜祈语调一变,多出了几分活泼与调侃。
摇了摇头,宁越叹道:“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玩我?你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伤,也休息一下为好。”
“宁越主人说笑了,我可是灵体,那种损伤根本不算什么。好了,也别任性了,还是继续躺下小憩一会儿吧。若是羽茱醒了,恐怕还要跟我争呢。”
一边笑着,怜祈抱住了宁越的脑袋,轻轻按在了自己大腿上。
感受着脑后传来的柔软与温热,宁越无奈一笑,缓缓合上双眼。
“真是那你们没办法,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闻言,怜祈嘴角微微一翘,嘀咕道:“就怕下一次,是宁越主人舍不得了。”
“你再这么说,现在我就挪开。”
“别别别,我开玩笑呢。”
房间外,研磨着药材的希菓听着屋中的对话与嬉笑,不由摇了摇头,叹道:“年轻就是好,痛苦与悲伤忘却得也快。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挺不错的。”
在她对面,拓宇都放下手中的茶盏,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相救。差不多,我该告辞了。”
“嗯,请便吧。你的旧伤一直未愈,这次又遭了重创,之后的调养可要注意,不然伤及根基,就算是魔尊修为也保不得你的性命。”
“多谢提醒,告辞。”
在拓宇都走后两天,夜珀也告辞离去,希菓同样没有阻拦,只是继续研磨着她的草药,若有所思。
又过了三日,气血之色好了许多的宁越挥动着暗煊古剑,在小院中以行云流水之势,舞完了一整套剑法。
收剑之时,羽茱急忙递上了毛巾。
随便擦了擦脸庞,宁越长长呼了一口气,而后目光转向一侧搀扶着筱箭的筱霜,笑道:“怎么,你们两个也打算告辞了?”
苦笑一声,筱霜回道:“师傅陨落,我们两姐弟是跟着他一同出来的,若是就这样回去,你觉得桀骨涛能够放过我们?那家伙,文韬武略最多只有师傅六成,可是论暴戾与乖张,远远胜之。我们回去,不死也残。”
闻言,宁越意会几分,却装作不知,将毛巾递回给羽茱后,淡淡回道:“桀骨涛本身就是如今明面上的政威大将军,桀骨超一死,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势力,只怕是全部落到了他手中。若是不将其彻底解决,天大地大,你们两姐弟确实没有多少好的藏身之地。”
对此,筱箭咳嗽了几声,脸色很是煞白,狠狠一咬牙后,最后开口时却是带着几分低声下气。
“殿下,若是我们姐弟两个投诚,你可否愿意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