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啊!好一个轮回,桀骨超,想不到你算计一世,最终还不敌皇兄留下的唯一子嗣。”
突然又狂笑起来,伪帝直接抓起了茶壶,痛饮一口,仿若在豪饮烈酒一般。
末了,他抹了抹嘴,喃喃道:“要是有酒就好,罢了罢了,戒了那么多年,还是不喝了。”
接着,他重新坐下,沉声道:“桀隆今夜的局,全是殿下破的?”
宁越回道:“当然不是,我有好几位得力的帮手,勠力同心,破了这局。其实,你并不孤单,因为在这皇城中,还是有不少禁卫的心在你这边的。因为一个误会的情报,他们起事,与桀隆的部下激战一处,今夜伤亡不小。而桀隆更是以此布局,诱使那些忠于你的禁卫,再与我这这一支小队厮杀。幸好,诡计识破得早,避免了许多无辜伤亡。”
咧嘴再是一笑,笑容中或多或少带着一丝无奈,伪帝叹道:“他们忠于的只是皇族,而非我。现在,殿下出现了,他们所效忠的只怕已经变成你了。”
说到这,他将壶中最后的茶水倒出,不多不少,正好满了自己的茶盏。
“只剩一杯,那么我独饮了。”
一口饮尽,伪帝直接将茶盏掷出,摔得粉碎。
“我自知罪孽深重,无脸入皇陵面见列祖列宗。只求给一孤坟,至少叫我的几位子女还能祭拜一番。殿下,我有三子三女,其中一子三女皆是庸才,难成大器。余下成器两子,一被殿下所斩杀,一被桀骨涛所蛊惑,沦为了他手中的剑,若是其继续执迷不悟,殿下杀之也在情理之中。只恳求殿下,放过我余下一子三女性命,贬为庶民,让他们自己谋生去吧。”
“我答应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等请求,宁越不会拒绝。
点了点头,伪帝回身走向那张他曾经无数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床榻,蹲下奋力一抽,竟从床板下持出一柄无鞘长剑,双手捧着走回,递到了宁越跟前。
“在泽瀚帝国,世代传承的帝皇信物并非玉玺,而是这无问剑。唯有皇族之血,才能够将它唤醒,也是到时殿下在群臣面前,证明自己身份的最佳手段。”
宁越接过长剑,点头致意:“多谢。对了,能不能最后问一下,你叫什名字?到时候,就算是孤坟,也要立一座碑,不是吗?”
露出一抹苦笑,伪帝叹道:“倒是好久没有提过自己本来的名字了,我叫……”
……
次日,泽瀚帝国,皇城大殿。
昨夜皇城的动荡,聚集于此的文臣武将都有所听闻,只是在这朝堂之上,他们不敢有任何议论,一切都只能藏在心中,等待着接下来的宣告。
或多或少,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猜测了。像这样正式的早朝,这十年来,每年都没几次。军政要务,根本不经皇帝之手,全部送到了政威大将军府上。而一旦早朝出现,即是说有什么重大决定,需要那个傀儡伪帝代为宣告,以求名正言顺。
“陛下驾到,百官跪迎!”
一声嘹亮宣告,文武百官躬身行礼,也只是做了一个样子,没有真正跪下。这十年来,他们也够习惯了,一个有名无权的伪帝,不值得他们跪拜。
也在同时,不少朝臣察觉到了端倪。刚刚宣告的并非料想中的星骁卫指挥使桀隆,而是一个女子。
目光稍稍瞥出,他们所望见的是一名身着星骁卫指挥使服饰的女子手按佩刀而立,算不上陌生,但心中还是隐隐好奇。
而那份好奇,在一道身影到来坐上皇座之刻,直接爆发成了震惊。
这一刻,朝堂乱了。
“喂,你是谁?为何坐在泽瀚帝国皇座之上!”
对于近乎异口同声的大量质问,端坐于皇座之上的男人露出了一抹邪笑,带着几抹戏谑的目光迅速扫过在场的文武百官。
“吾乃泽瀚帝国第一百零一任皇帝,宁越。怎么,这皇位我坐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