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拉扫视了一下老夫人的请柬内容,然后示意宁香寒坐在她身边的梳妆台前。
你又一瘸一拐了,毛拉小姐,埃莉诺拉评论说,伊芙琳梳理着她的头发。在他们旁边,蒂芙尼准备了一套紫水晶宝石耳环和项链,以搭配埃莉诺拉现在穿的深酒紫色塔夫绸裙子。你最好还是留下来休息。
宁香寒没有错过埃莉诺脸上胜利的笑脸,她怀疑这个决定是经过了一些交谈。如你所愿,公主殿下。
反正对我来说,再避开皇太后一段时间会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你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我想请你帮个忙。埃莉诺拉继续说,她从蒂芙尼手中接过耳环,并把它们滑到原位。
是的,公主殿下?
你能帮我陪陪哈娜吗?她已经开始康复了,但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个我信任的人在她身边,我会觉得更安心。
当然可以。 宁香寒眨了眨眼,对这么快就被信任感到惊讶。
尽管如此,这是宁香寒非常渴望抓住的一个机会,她表面上小心翼翼地保持冷静。如果她要为毛拉拯救哈娜,赢得这个年轻女人的信任是最重要的,而时间已经在危险地接近哈娜与死亡的第一次擦肩而过。
很好,我们完成了吗,伊芙琳小姐? 埃莉诺拉的琥珀色目光闪烁着一丝克制不住的不耐烦,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后者正在努力驯服王妃的茂盛黑发。
啊--只是大约--嗯。 当那些将埃莉诺拉的头发夹成一个丰满发髻的钻石发扣一个接一个地反复弹开,整齐的头发开始像凌乱的鸟巢时,伊芙琳专注的表情从蔑视转变为惊慌。
殿下,也许我应该--接过来? 宁香寒从座位上站起来时提出。
如果能快点收拾好这个烂摊子,请吧。埃莉诺拉如释重负地回答。一旦你完成了,我就带你上楼去见哈娜。
宁香寒点了点头,她搬到了王妃身后的位置,伊芙琳带着泄气的表情放弃了这个位置,她把发夹放回了打开的桌子抽屉里。
迅速取下伊芙琳留下的发夹,轻轻一梳,再巧妙地拧一下,就把埃莉诺拉的狂野头发梳成了一个简单而精致的卷发辫。蒂芙尼拿了一条黑珍珠编织的带子系在发尾,还有几个珍珠发卡饰品,宁香寒把它们塞进埃莉诺拉的鬃毛里,完成了她的工作。
伯爵夫人也教你维特雷纳的发型? 埃莉诺拉观察到,她的嘴唇在笑和赞许的微笑之间抽动着。我们下次见面时,我必须感谢我的姑妈选择了这样一个优秀的门徒。
?????
当宁香寒跟着埃莉诺拉走到走廊,来到她自己房间对面的门前时,一种奇怪的期待感沿着宁香寒的皮肤刺痛起来。
哈娜,埃莉诺拉在敲门时轻轻地叫了一声。一个低沉的回应声响起,埃莉诺拉迅速打开卧室的门。在这里等一会儿,毛拉小姐。
宁香寒点了点头,当埃莉诺拉在她身后半掩着门时,她仍留在门槛外。
埃莉? 哈娜微弱的声音从门缝里溜了出来。玻璃和其他物体被移到一边的声音充满了越来越多的寂静。
我必须离开玫瑰宫一段时间,哈娜,埃莉诺拉的声音解释道。老太后把我拉出去参加她的另一个茶会了。毛拉小姐,请你进来吧。
宁香寒把门完全推开,走了进去。卧室的大小和方向几乎与她的一样,虽然窗帘和家具有一种明显的外国风格,不完全是维特雷纳。宁香寒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年轻女人身上,她躺在枕头上,表情苍白而迷茫。
我不在的时候,毛拉小姐会照顾你的,埃莉诺拉坐在床上,拉着她爱人的手,安慰地说道。在这期间,尽量吃点东西吧。
哈娜的眼睛闭了一会儿,她的手紧紧抓住埃莉诺拉的手。在她睁开疲惫的绿松石蓝眼睛并点头之前,痛苦的阴影在她的五官上一闪而过。不要为我担心,她低声说。你应该提防老夫人。
比起那只老狼,我更担心你。埃莉诺拉一边回答,一边拂去哈娜额头上潮湿的浅金色发绺。
你又在小题大做了,哈娜疲惫地责备道。她转向宁香寒,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只是我的月亮周期使我太容易疲劳了。过几天就会过去的。
宁香寒点点头,露出一个同情的微笑,意识到毛拉的幽灵潜伏在她身后的门口。
你介意我询问哈娜女士一直在服用什么药物治疗吗? 宁香寒问道,她转身走向床脚对面的桌子,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茶,一把瓷杵,还有几盘未动过的食物,一览无余。在杵的旁边,一堆新鲜的雏菊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块木板上,几片摘下的花瓣散落在地上。
发烧药,她一定是头疼了。
毛拉小姐对医药很熟悉? 哈娜带着一丝担忧喃喃自语。
毛拉有许多有用的才能,埃莉诺拉肯定地说。我姑妈从小就在精心训练她。 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叹了口气。我现在必须走了,否则我就要迟到了。 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一下哈娜的额头,然后起身。注意让她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