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的注意力从博蒙特脸颊上掠过的好奇之色转移到现在朝他们方向慢跑的三个骑士身上。
今天一定是队长的生日!第一个骑士在绕过博蒙特时叫道。
不,等等,他可能是在约会?
不可能。
宁香寒不理会男人们好奇的目光,她把风铃草塞进她的皮包。
我只是这位女士的护卫,博蒙特尖锐地纠正了他们。你们应该知道,不要用这种闲言碎语来玷污一位贵族妇女的名誉。
稳住,上尉,我们没有恶意。
殿下什么时候把你借出去护送他自己以外的人了?
我告诉你,今天是上尉的生日。那是他唯一的一天,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王储的绳索。
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我们就继续前进,博蒙特咆哮道。享受你的休息时间。
骑士们带着胆怯的笑容向后退去,他们的乐趣过早地被打断了,但宁香寒感到他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国王大街两旁的建筑物上,直到那匹马经过。
如果他们让你感到不舒服,很抱歉。博蒙特尴尬地向后看了一眼,说道。
宁香寒忍住了笑意。他们不麻烦。 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消失的平台,太阳重新照亮了它的污浊表面。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明天会给他们一个烤肉,博蒙特小声嘀咕道。
寒冷离开了她的四肢,宁香寒咬着牙笑了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啊--是的,正好是。
那么生日快乐,队长。
谢谢你。 他的话似乎有些犹豫,因为他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
你要去庆祝吗?
博蒙特转向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没有人庆祝私生子的生日。
宁香寒笑着回道。或者混血儿。
他点了点头,揉了揉后脑勺。啊--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毛拉小姐?
宁香寒眨了眨眼,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再过几个星期。
真的吗? 博蒙特饶有兴趣地回头瞥了她一眼。
是的。
自从她来到拉斐尔后,所有的生日都在无声无息中过去了,宁香寒无意庆祝毛拉的17岁生日。这是一个标志着毛拉以前令人沮丧的生活垮台的日期。而如果未来没有改变,这将是宁香寒作为毛拉这个混血冰女巫的最后一个生日。
在圣徒日之前还是之后? 博蒙特好奇地追问道。
之后几天,宁香寒半笑着回答。离真正的倒计时开始只有一个星期了,但首先,我必须确保哈娜和埃莉诺拉能度过大使的访问时间。
当把宫殿堡垒和首都隔开的樱花树空地出现时,建筑物都散开了。风起来了,把宁香寒的深灰褐色的头发吹到她的脸上。她想驯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仍然保持着对马鞍的牢靠把握。
马匹和马车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在他们身后滑过。博蒙特小心翼翼地把马驹引到路边,让运输工具有空间通过。宁香寒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马车的第一个护卫队疾驰而过;他的猩红斗篷和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人有礼貌地向博蒙特倾斜了头。
一辆闪闪发光的白色马车,用黄金装饰,镶嵌着红色宝石,并标有教皇的圣徒屠龙的标志,充满了宁香寒的视野。冬日玫瑰闪烁着,寒冷从她的胸口涌出,她的四肢因恐惧而颤抖。
教会来了。
在马车后面,又有三个身穿猩红盔甲和长袍的骑手推搡着走过,没有向他们的方向看一眼。宁香寒转过头,在他们身后留下的灰尘下咳嗽起来。
教皇的使者,博蒙特以同样的厌恶确认。他们来早了--虽然在意料之中。 他把小马拉回路上,抬头看着宁香寒。他们会在门口耽搁一段时间。我得赶紧回去给国王陛下传话。
当然,我可以自己从门口走,宁香寒紧张地回答。
四个女巫猎人,四个!她把手伸向冬日玫瑰。我会发现这是否可行。
拉起你的头巾,博蒙特说,他把手放在她腿边的马驹肩膀上。往前挪一点。
什么?
博蒙特把脚抬到马镫里,当他毫不费力地把自己抬到她身后时,宁香寒在马鞍上向前扭动了一下。忍耐一下,我们过大门。
好吧。 宁香寒把斗篷的罩子拉到她的脸上。如果这意味着要通过那些女巫猎人,那么这就是--当博蒙特的长臂伸到她身边调整缰绳时,她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他胸前的温暖压在她的背上,伴随着泥土、松果和薄荷的气味,混合着一种只可能是他的气味。
抓紧了。 博蒙特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朵,但其中的紧张感使宁香寒重新关注危险和前方的马车,正如预料的那样,马车在堡垒的隧道门外缓缓停了下来。
博蒙特用一声轻柔的口哨催促马车前进。宁香寒的背部再次找到了博蒙特坚实的胸膛,这匹公马调皮地打着响鼻向前冲去。马车和四个猩红的敌人越来越近,当一个骑士绕过使者的马车,举起手来约束他们时,恐惧刺痛了宁香寒冰冷的胸膛。
让我过去! 博蒙特举着王储的皇家通行证喊道。
让博蒙特上尉过去!骑士一边喊着,一边窜了出去。
那匹骟马抖动着耳朵,甩动着脑袋,灵活地在鹅卵石上跳舞,绕过女巫猎人,穿过骑士墙,走到狼穴的黑暗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