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便有人匆匆向胡鲍低语报告。
容与微眯了眯眼,便见胡鲍几人立马从高台阶处下来,快步向门口迎去。
“许先生,您快请!”
胡鲍半弯着腰,将众人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紧跟在那青年男子身边,满脸堆笑的说着话。
“胡鲍,都如何了?”
“许先生放心,都已经被驯的服服帖帖的!”
“您看您现在是先运走哪批?”
因天气尚冷,许儒内里着了件鸦青色的长衫袄,外面披着一件纯黑色的貂毛大氅,他看了看院内那些依旧衣衫单薄,被冻得脸色发红的孩子们,轻轻抚了抚左手上的宝蓝色尾戒,淡淡道:“既如此,便先运走那批中等的吧!”
“是,小的这就照办!”
话落,胡鲍那些人便利落的将其中两列队伍的孩子们带走了,本有些拥挤的小院顿时变得宽敞起来,容与混在人群中,一直盯着那些孩子们,却见那些孩子们走着走着,忽而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视线里。
怎么会!?
她眉心微蹙,大惊。
之前许儒来得时候,她便发现了,他是坐马车来的,可却只有一辆马车,如果他真的是今晚就要将这些孩子运走,不应该多些车马吗!?
她起了疑心,是以从头到尾都在仔细的观察,可如今好好的人没走多久,没上什么马车,甚至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出现,便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了,何其诡异!?
她抿了抿唇,思索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难道这小院附近,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机关!?
她想的出神,却不曾想有一道炙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良久,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上的一个些许细微的表情。
温明偷看了上方一眼,急忙拿手肘撞了撞容与。
容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温明,却见他迅速的低下头,不言语。
“你,过来!”
胡鲍看了看身边的青年男子,指了指容与,命令道。
纵使心中极不情愿,可在被指名后,容与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慢慢走去。
她低着头垂眸,站在台阶下不语。
许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仔细的端详着,久久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说话众人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不敢轻举妄动,气氛一时变得凝固起来。
忽而,他解开身上的大氅披裹在她的身上,关切道:“冷么?”
这般动作犹如激起惊涛骇浪,不止容与惊讶的抬头看他,便是胡鲍几人,那些依旧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们亦是讶异不已,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看小脸都冻白了!”
他说着,便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模那张即使落魄如斯,依旧动人心弦的脸。却被容与极为嫌恶的退躲开,一时之间,那伸出的手便那样极为尴尬的立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收也不是,四周皆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她们看到了什么!?
那女孩子公开反抗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