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餐桌的地上散落着高航锋“发疯”失去理智时，拍落到地上的一次性碗筷，顿时地上变得些许狼藉起来。

面对高航锋对我的冷声质问与怒斥，我吸了一口烟，沉默了好一阵子后，低沉着声音反问道。

“既然你喜欢雪儿这么多年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她说出来？”

我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高航锋，起身朝着他走去，我直视着自己多年好兄弟的那张脸，继续说道。

“老高，爱情是崇高且自由的，每个人都有喜欢或者被喜欢的权利，同样也有拒绝或接受的权利，人人都是如此。你被江雪拒绝了，你来和我说这些气话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骂我，或者甚至打我一顿，江雪她就能接受你、和你在一起吗？你的方向不应该是这样。”

我转过了头，看向了阳台落地窗外的霓虹闪烁，沉吟了一小会后，说道。

“当然了，你前面和我说的那些，我会考虑的，比如合租的这个事情。如果你觉得我从这个屋子搬走，远离一点江雪，这么做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会走的。”

直到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航锋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我，神色错愕而复杂，转而变得有点痛苦起来。

高航锋再次往后踉跄了两步，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挠了挠头发，哽咽着说道。

“你们……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暗恋了多年的女人，我不希望一场‘悲剧’像林诗乐和方潮他们那样，再次上演在我们这里，一旦捅破了那层纸，我们的关系就会彻底变得不一样了……老薛，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江雪，或者说，她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我走到了高航锋前面，直接坐在了前面的白色桌子上，注视着高航锋，耐心解释道。

“不，不是你这样想的。”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爱情也有纯洁且美好的，同一个圈子又怎么了？刚开始我和林诗乐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对我送上了很好的祝福吗？你要试着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

把这话说完之后，我拍了拍高航锋的肩膀，留下一句“你喝多了，就不要再喝了”，之后便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虽然我们都还没有吃饱，但却已经没有再继续吃饭的YU望了，于是我低头默默地收拾着餐桌上的碟子和碗筷。

“我来帮你吧。”

高航锋也都起身走到了我的身后，撸起袖子准备帮我，但被我拦下了，轻声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先休息吧。”

高航锋沉默了一小会，他对我点点头，又回到了沙发那边去坐下。然而，等到我洗好了东西，从厨房那里走出来时，才发现已经没看到高航锋了，连同沙发上他的背包也都不见了。

很显然，他这是在我进去厨房洗东西的时候，就悄悄地离开了。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迹，走去了阳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才看到大概在两分钟之前，高航锋给我陆续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老薛，我先回去了，小程序的测试版我发到你微信这里了，还有账号密码，你可以登录进去后台预览一下。想想也是挺搞笑的，本来我们今天晚上应该是要聊小程序的事情的，结果后面我们都聊什么了？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

“今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对你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老薛，其实我不是怪你什么，是我自己太那什么了，做任何事情都一样，畏手畏脚的。你说得对，雪儿拒绝了我，是跟你没有关系的，即使你没和她在一起，但她也不会选择我，是我一时冲动把这些责怪在你身上了。”

“我快要回到了，夜深了，都早点休息吧，就当做今天晚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是啊，夜色更深了，十二点又来了，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真的能就这么忘记了么？

怅然中，我忍不住点燃了这个夜晚的最后一根烟，目光有些失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高航锋连续给我发来的那些文字消息。

沉默半晌，我打字回复了高航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