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正看着大腿上多出来的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耳边就传来崔瑾昀的叫声:
“是她!她是女骗子!”
阿哲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栽赃郎君的女贼要抓,骗了崔公子的女骗子,本小郎更要管一管。
后面那几个追小偷的汉子跑过来,郑颢忙叫住他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被偷的东西?”
一个汉子狐疑的接过来,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包没串的散铜钱,看上去有三、五贯的样子,难怪丢在郑颢腿上,感觉沉甸甸的。
“没错!这是我们的。刚刚店里盘点,准备把平常收的散钱串起来,这女娃说要金子换铜钱,就放她进来,没想到,她抢了柜台上的钱袋子就跑。”
那汉子刚说完,旁边一个黑瘦的便说:
“兄长,快点点少了没有?她辛苦抢来,为何会甘心丢给这位郎君?八成是拿了一部分,怕我们告官才还回剩下的。”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对对,我们的钱袋里至少有五千钱,要少了,就是他们拿的,让他们赔!”
赔?崔瑾昀劈手将钱袋抢过来,冷笑道:
“你们的钱袋上,有什么记号?”
那汉子愣了一下:“什么记号?就是普通的钱袋子,店铺里装钱的那种麻布袋,没有记号。”
“你们的钱袋里装有多少枚铜钱?”
估摸着三贯有多、四贯不足,这不还没来得及点嘛?哪里知道确切数字?这下把过来抓贼的三个人都问懵了。
崔公子连个笑容都懒得给,将那钱袋提起来,对旁边的一位看热闹的老者说:“老丈,可否将你水袋中的水给我一点?”
那老丈将腰上水袋解下,在他掌心里倒了点水,崔公子随手将水抹在钱袋一角,没想到刚才还是土黄色的麻布袋,被水一湿,竟然变成了蓝色。
“哇......”
“哦......”
在旁人的赞叹声中,崔公子正色道:
“你说你的钱袋没有记号,可这是长安城新款的防伪钱袋,你却不认得,再加上,你们又说不出钱袋里铜钱的数量,可见钱袋根本不是你们的。”
他将钱袋交给郑颢:“阿兄,我们走。”
那汉子急了,眼看自己的钱要飞了,哪里肯让他们走?又见他们不过是两位书生,有一位还是个残疾,八成是从长安过来烧香的。
抢回来完事,讲什么道理?
郑颢腰腿还不行,可手上功夫对付一个普通汉子还不在话下,尤其是他手上还有一把铁骨扇。
他“唰”的一声展开扇子,向那汉子伸过来的手扫去,手腕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那汉子痛得抱着手腕“哇哇”叫起来。
郑颢拿起扇子扇了扇,云淡风轻的笑道:
“诸位皆可作证,我弟弟已证明,这钱袋并非他们被盗之物,现在钱袋归了我,除非真正失主找来,否则,谁抢就是打劫。依天朝律,对打劫者,事主有权......杀之。”
奇了怪了,旁边的嗑瓜子百姓,竟然都扔了瓜子,拍手叫好起来:
“胡老三家栽了,他们平时称粮总是缺斤短两,现在还想贪人家的钱,活该他家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