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小孩子做事,是该和大人商量。”郑颢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
要知道,无论是在天朝还是在南诏,都把父母亲称为“大人”,南诏的神主和巫师也可以称为“大人”。
现在郑颢却把这称呼用在沙耶乌力身上,他的讥讽不言而喻。
萱儿笑道:“我的兄长,也就是天朝太子,他已监国两年,郑郎君曾是他的太子左庶子,你以为辅佐我兄长多年的人,还不配指导你吗?”
这轿子抬的......
世隆心里刚生出来的那点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原来他不光是武将,还是太子的辅臣呐,难怪说出来的东西比别人更胜一筹。
他立即对郑颢拱手道:
“郎君肯帮世隆,不,是胡亥,若郎君肯帮胡亥度过难关,胡亥必知恩图报。”
郑颢点点头说:“说这话还早,你叫人去探听探听,沙耶乌力明天的行进路线,可能会与你想的不一样。
他是人精啊,左手将二女儿送到你身边,右手将小女儿送到弄栋城,你知道,你叔叔的儿子,你的表兄吉直信就住在弄栋城吧?”
这事是沙玛沙依告诉他的,只不过,她说妹妹去弄栋城看姨母,其实是去把姨母一家也捎到羊苴咩城去。
世隆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其实他的心里谁也不信,只是父亲多年放权,等到病倒要交班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人存有二心。
这个在民间长大的王子,被萱儿和郑颢两人搅得一脑子糊糊,不过,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要尽快赶回京城,否则谈什么都是浮云。
公主他们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兵,而且与自己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出现状况也好控制。一念之间世隆做了选择:
“好。我就跟沙耶乌力说,你是我的武进,你和我一起走,这样问他要军服武器就顺理成章了。”
“你等会……用天朝话说,那个武进是个什么东西?”萱儿抓住了一个词。
世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不是东西,是……妃子……反正也不是真的,暂时用一下。”
好吧,原来沙耶乌力把自己女儿塞到我前面去了,虽然我不会嫁给他,但也不能由你给我降级,看来刚才坑你不算冤。
三人把整件事从头理了一遍,发现中间有个大问题:
宾客们喝酒被药倒,会在一个时辰后醒来,这时王子可以不在,可新郎新娘是要站在廊下送客的,那不就露馅了?必须得换新郎,而且要从婚礼开始就得换。
如果能换人,今晚就可以出发,这又多赢得一夜时间。
可现在到哪去找新郎?这是真成亲,沙耶乌力父女不要面子的吗?万一沙玛沙依恼羞成怒闹起来,还是会露馅。
宾客里有王嵯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