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皇后说道。
一会儿,景昉与景泽同时步入瑞华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
两人端礼叩拜道。
皇后细细打量着两人,景昉衣襟微散,景泽面色略慌张,她眸色深凝,问道:
“起来吧!如何这般模样?”
景昉端详殿上雍容华贵之人,这便是当今的皇后修氏了,他凝神镇定:
“回禀母后,方才在殿外,景泽担心儿臣伤势未愈,亲自查看一番,请恕儿臣失礼。”
原来,方才于殿外确发生了一幕小插曲---
景泽远远看见景昉候在殿内,他不由分说便疾步上前来,扯开景昉的衣襟,直到看见对方左边的胸口上赫然一道明显无误的伤口,才肯相信眼前人,确确实实活着的事实。
景昉拉住景泽的手,陡然甩开,双眼含笑,温和说道: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景泽惊觉自己的失态,目色深掩:
“我自然关心皇兄的安危!皇兄失忆之症可痊愈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景泽咄咄逼人:
“皇兄真是说失忆便失忆,说恢复便恢复啊。”
景昉淡淡然道:
“景泽,蓬山仙宗弟子的医术不容怀疑。再说,我若长久不愈,想不起你这个皇弟来,你不会为我感到心痛吗。”
景泽心中的所有疑虑,此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蓬山仙宗一直相助皇兄,难怪。那皇兄可查到了真凶的线索?”
景昉望向景泽:
“天网恢恢,终会有迹可循。”
此时,宫女行礼回禀:
“皇后娘娘请王爷入殿觐见。”
景昉凝视着景泽慢慢变得黯然的双眼,目光冷冽若簇:
“我们,别让母后久等了。”
景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知不觉中,背心竟升起了阵阵寒意!这种眼神,是他在景昉的眼中从未曾见到过的,像是燃着一团烈焰,即刻就可吞噬眼前的所有,又似冰冻三尺湖中捞起的锋锐冰刃,寒光闪射。
殿上,皇后厉目望向景泽:
“成何体统!”
景泽低着头,连忙回道:
“回皇后娘娘话,儿臣自听到皇兄遇袭的消息,彻夜忧心!父皇为了让皇兄好好休息,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府打扰,儿臣与皇兄有半月余未见,今日见到皇兄,儿臣心急担忧,情急之下,行为唐突了。”
皇后心中的不满不言于表:
“竟是这样!你关心景昉的心意,本宫明了。只是,这是皇宫,你的行为举止,关系皇家德行与颜面,必得谨言慎行。”
景泽恭敬地答道:
“是,儿臣自知鲁莽了,得皇后娘娘教导,自铭记于心。”
景昉站在一旁,仍是和颜悦色:
“母后,景泽也是关心则乱。”
皇后目色终于缓和:
“下不为例。”
景泽忙回:
“儿臣谢母后宽宥。”
皇后望向景泽,语气平和:
“你自去见过汐妃吧,她得知你今日进宫,盼你许久了。”
景泽行礼:
“谢皇后娘娘体恤,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