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耗下去,可不行!”
门外,习贤焦虑地走来走去。
“再等片刻,也许,转机就要来了。”
吉泞说着,望向了驿馆大门之外。
片刻,洛焕丘押着栀子楼的黑衣男子走进了北院求见。
景昉目色平和:
“进来!”
洛焕丘目色侃然:
“王爷!此人就是世子殿下刚抓获的杀手,他绑架臣的一双儿女,在栀子楼设伏,图谋不轨。”
景昉起身上前:
“洛公子与洛小姐可安好?”
洛焕丘回:
“他们平安无事,谢王爷垂问。”
景昉走近查看,威声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男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孜于神色惶恐,站在景昉身边,顿时语结:
“他.....这人......”
洛焕丘详尽回禀道:
“王爷!和此人一起行凶的其他人,除去当场死亡的十余人外,余下的三人,臣都一并带回审问过了,他们也都说了实话。”
景昉目色如洌,转向孜于:
“孜大人,他们的来历,不用我再细细向你说明了吧?”
孜于俯首告饶:
“请王爷开恩!是我御下不严,让他们滋扰生事,但此事无关迌国君主,无关我王诚心求和之意,王爷大可惩治于我!”
景昉冷冷道:
“孜大人,你果真好大的胆子啊!你身为出使的使臣,在开封府中,竟纵容手下掳劫朝臣之子,觊觎《执凰相书》,手段卑劣不堪,无视我国律法,践踏我国子民,此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孜于开诚布公,立地恳求道:
“还求王爷法外开恩!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借传说中的百年奇书《执凰相书》旦求一观,王爷请你顾念两国合盟在即,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让之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如若王爷同意我的建议,我愿即刻赴死,以表决心,也让洛大人解气。”
景昉凝神静观,而后,缓缓走近孜于的身前:
“为了迌国,孜大人也算是呕心沥血,大义忘我了。若你早有此为国为民、慷慨激昂的觉悟,今日之事恐怕就不会发生了。”
孜于拱手鞠躬,面色无惧:
“是!旦听王爷处置,我领命即是!”
“你起来吧。”景昉直视他的双眼,语气如常,“今日最大的幸运就是洛公子与小姐没有损伤,否则,本王也无能为力。”
孜于惊讶地:
“王爷!你不追究?”
“若本王想追究此事,就不会单独来此见孜大人。”
“王爷的意思是?”
景昉目光深寂:
“迌国与宋朝建交不易,这中间有多少人为此殚精竭虑,不用我再多言。为了数万子民的安居乐业,本王也应该放孜大人一马,不是吗?”
孜于愣住了,内心却地动山摇般震撼:
“王爷深明大义,宅心仁厚,令我佩服!”
“孜大人,我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心系民生之人。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两国结盟,不在于形势上的联姻,百姓的安稳与福祉也不会只寄托在一位和亲公主的身上。前有安乐公主之鉴,后有银王送蜀阳公主回朝之佳话,宫中如今没有适龄公主出嫁,父皇泽恩,命甄选公主和亲迌国,孜大人此番,无论是替王子求娶到一位真正的公主,还是迎回一位朝中重臣之女到迌国,已经让宋国朝臣们心生不悦,横生芥蒂!以其如此,不如多加考虑,如何让两国间更加紧密友好的建立起边境互市,融合关系,孰轻孰重,孜大人三思!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好自为之!”
景昉说完,镇定自若地阔步走入院中。
习世礼随即命人将黑衣男子一干人解绑。
“王爷留步!”孜于唤住了景昉,面色沉重,“思前想后,这件事皆因我中了小人的暗算,我知道该任何处理了。”
景昉点点头,与习世礼、吉泞、习贤,带人离开了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