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峥厉目相视,轻悄悄地看着面前的凌骞,冷笑道:
“兄长,你可是银国的大王子。你看看你,这般仪态尽失的模样,我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安慰了?”
凌骞陡然甩开凌峥,褐眸冽冽地对视他:
“我只问你,人呢!”
凌峥拍了拍自己褶皱的衣领,阴阳怪气地问:
“谁啊?是你问我在先,却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吗?”
凌骞大发雷霆:
“凌峥,我能忍你数次埋伏暗袭、容你行径卑劣不堪,但,你敢动她分毫,我让你痛不欲生。”
“是谁?让你对自己的亲弟弟,放下如此狠话!”
殿门口,身形伟岸的银王,目色沉沉,厉声质问。
凌峥忙上前行礼,瞬间态度温顺不少:
“拜见父王!拜见母后!”
此时,银王携貌美高贵的王后,徐徐踏进了殿门。
凌骞站在原地,双腿就像注了铅一般,无法移动半步。
银王赫然站立在兄弟俩的面前,一双深厉的褐眸,死死盯着凌骞,眼底复杂涌动。
银后见气氛紧张,上前主动化解:
“峥儿,起来吧。你们两个先后回城,你们父王心里其实很高兴。”
凌峥十分谨慎:
“父王,您交代屾谷的事已经办好,我正准备向您复命。”
银王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哼了一声:
“起来回话。”
凌骞回视银王的目光,由起初的怒气冲冲慢慢变得平静而冰冷,他见礼:
“父王。”
银王凝视着这个自小都与他似近似远的儿子,心中忽感疲惫不安:
“既然都回来了,就打起精神,迌国有这么多事等着商定处理,别把心思用在徒劳的地方。”
这番话,是警醒,也是命令。
凌峥应道:
“是。”
想及,目前情况未明,参照缇兰城之险,银国内部,绝不可重蹈覆辙。凌骞打定主意,不动声色:
“是。”
一旁,银后并不显得尴尬,凌骞对她,从来如此。不恭敬也不冒犯、不来往也不敌对;和和气气、陌陌生生;近在身旁,遥亦隔渊。在银国,能如此待她,唯凌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