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叨叨这么久,听得大家厌烦至极!陈家好歹曾是二品门第,怎会生出这个混沌渣子。”
院门,徐徐走来一位飒爽豪气的女子,手持一柄涟云短剑,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你又是谁?”
陈鸢后退两步,她看出,来人并未中毒,心中立时戒备起来。
“是你的意外之喜啊!”复曦曦神色从容,眉眼若盈,直视着陈鸢,“你下毒啊,真龌龊。”
赵景昉与易橒澹默契互视,习贤安然起身,缓缓整理衣袖:
“复姑娘,来得早了一些。”
“是吗。把另一个也带出来。”
复曦曦停步在陈鸢面前,抬手轻轻说了句。
旦见,那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俊逸男子,捆着跌跌撞撞的丽夫人,向前庭而来,那男子却是---聂浥。
顿时,陈鸢被吓得面色惨白:
“你怎么会被抓住?”
垂着头的丽夫人,语气稍显沮丧:
“他们演得一出好戏。”
陈鸢立问:
“何意?”
丽夫人仍低着头:
“他们根本没有中毒。”
陈鸢红着眼,断然不信:
“怎么会!茶是我亲手烹的,毒也算我亲手下的,还看着他们都喝了......”
丽夫人声轻意重:
“他们骗了你。我说的对吗,太子。”
这一声问,透着满满的不甘心和万分怨怼。
赵景昉缓缓起身,巍然站于堂中,神色冷骏:
“丽夫人,你潜伏京都数年,暗生是非,挑起风波。当日给魏府出谋划策,传消息给她们母女,让其定要绝地反击,以至她们命丧异乡;今日,为了不弄脏你的手,假借复仇心切的陈鸢做替死鬼,都是你的手笔。”
此时,修庭妤对着身旁略诧异的赵景析,安然点点头,后者明了,两人一直并肩站在赵景昉身旁。
丽夫人阴沉沉地回道:
“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了。”
易橒澹寂眸无澜:
“幸而不晚。你自认下得一手好棋,潜匿在暗,关键时刻随性拨动棋局,就可翻云覆雨。真是忙的,不亦乐乎,乐在其中。”
丽夫人不解:
“我自认每件事,做得妥帖谨慎,你们如何知晓一切?”
赵景昉厉目肃然,冷静异常:
“狐狸的尾巴,总会不自觉露出来,要显摆一下她的聪明功绩,你不就是如此嘛。”
丽夫人历经世事,早已沉黯入局。她不急不慢:
“我是皇太后亲封的夫人!你能奈何。”
修庭妤端然质问:
“你果真是丽夫人吗?”
习清璇走下堂来,一一分明道:
“你是如何成为丽夫人的,让我给你回忆一下。荣耀桕华府里,有位年长的辛嬷嬷,数年前陪着丽夫人进山礼佛,哪料,一去不返。她临终前,手书一份,言明---当年,丽夫人的马车刚上山,就遭人掳掠,丽夫人当场碰石而亡,以保清誉。嬷嬷被砍一刀,被误认为已死,方逃过一劫。然一年后,她得知,丽夫人竟有人顶替,好好活在开封!她知道事情不简单,从此再不敢返乡,以至颠沛流离到终老。此事让她心中愧疚,一直未敢说出真相,临了,将手书交予儿子,带回开封。”
丽夫人面色如黯,虽内心震撼,表面却极力地波澜不惊:
“这都被你们寻到了,开国侯府的实力,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习清璇神情笃静:
“杀害丽夫人及其同行家眷,只是你恶行的开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既敢罔顾人命,戮暗于行,自有天理昭彰的一日。”
吉泞拿出一叠证据,俨然肃穆,声声喝问: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多年利用身份便易,收集朝廷官员信息,威胁他们助你私设钱庄,敛财暴利的证据。还有,你借由运船,多次收集各方罕见毒药,甚至,在城西置了个练毒的地窖。这些毒物,进入边城,促成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还有很多......你算算,够不够你,死个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