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路,树影婆娑,一间竹屋旁,忽然响起“咕咕”声。
竹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屋内出现了一名修长男子的身影。
“东西拿来了吗?”男子温声问道。
“我周良亲自出马,岂有办不成的道理!”屋外男子神色颇为得意。
他推开竹门,走了进去,把一件物品递给了屋中男子。
男子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掏出另一件进行比对。
一洁白色月牙形的玉佩襄在了一个内凹月牙形的圆环玉佩内。
“竟是如此严丝合缝!”男子眉头皱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道。
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周良见男子脸色异常,便故意调侃道:“哎,我说江大舵主,你到底跟那个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是偷人东西,又是把人拐进陷阱,你不是爱上人家了吧?要费尽心思地接近她?”
男子听言,收回思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周良不服气地道:“哎!你要真看她不顺眼,我直接替你杀了得了,省的你费尽心思地再跟她演戏!”
江楚生收回物件,再次负手,眸子释放不满之意:“本舵的事,本舵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操心!”
周良一副被啪啪打脸的失落感,撇了撇嘴:“好!你是舵主,你有理,我周良就是个梁上君子,怎配管你的事,算我自作多情!我走了啊,不必送!”
周良怼了两句转身要离开。
“等等,再给我寻个东西来!”
周良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真是用人在前,不用则朝后啊!......说吧,什么事?”
江楚生修长的玉指揪起衣衫的一角,慢慢的把粗布青袍从身上脱下,然后极其嫌弃的扔到一边。
“这衣服被恶心之人玷污了,你再去寻件一模一样的,我一会儿还要穿!”
“哼,真是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抱的人家,还被人家给推开了!你现在又要做贞洁烈女,哎!”周良不禁揶揄道。
江楚生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继而又呵斥道:“我是身不由己!而且她推开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好!你身不由己,你洁身自好!......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周良见江楚生不再说话,便也懒的跟他废话,径直走到门口问道:“这回没其他事了吧!”
江楚生头都不回的摆了摆手,沉声道:“慢走,不送!”
周良走后,江楚生也不禁回想白日发生的事情。
他轻轻摸着下颌,有些不可置信,自言自语道:“今日我抱她之时,她竟然推开了我,这不合理!
大名鼎鼎喜好男色的花阎王,找男人都找到了青楼,会对我不感兴趣?
还是我今日的表现还不足以打动她?”
他仔细回想着,他今日对待王家小姐所表现出的良善,觉得自己演的已经尽善尽美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花阎王不但没乘机站他便宜,还硬生生的推开了他?
算了,至少言海棠已经答应让他加入他们了,他已经完成了打入锦衣卫内部的第一步。
......
“该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言海棠吃痛的叫道。
言海棠本来是紧跟江楚生的,两人一直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由于天色渐黑,她又不好意思再找借口拉住江楚生的手,于是两人地距离就越拉越远。
再加上这林子实在太密,稍不留神,再抬头,江楚生就不见了踪影。
林间荫蔽,月光暗淡,被摔到四肢剧痛的言海棠,从地上慢慢站起,方才觉察自己掉入了近两丈之高的深坑。
这坑不像是用来抓野兽的,猎户挖的坑一般底下都会铺一层木制钉板,以防猎物逃跑。
反观这个坑,地面平坦,底下就是普通的黄土,周边全是黄土壁,完全没有危害。
而且这个坑比普通猎户的陷阱要深得多,显然是有人故意为高手设计,难道跟今天白天那几波是同一个目的?
“还有完没完!我就一介女流,需要你们这么多人齐上阵吗?”
言海棠不禁感叹!瞬间又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原来他们是如此惧怕于她!
不过,深坑只有方寸之地,真要有人害她,此时她就如那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思忖片刻,言海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出去。
土坑虽然高了一些,但这点高度还难不倒言海棠。她向上望了望,只能看见密密麻麻摇曳着的树叶。
言海棠揉了揉四肢被摔痛的地方,然后伸展双臂准备向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