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回过头,目光如冰似的,一把躲过那人的刀,反手就抹了那人的脖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和体力上的透支,这样的失误太多了,没一会儿,张岳身上已经被割了无数道口子。
他并不比言海棠伤的轻。
他凭着毅力和要带言海棠回家的信念,一次次发出折扇。
然而每一次发功之后,是又一次艰难的站起。
他实在没力气了。
言海棠那边也时不时的受到骚扰,她也在奋力厮杀着,但是她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
她一人敌不过上百人的刀,精兵和东吁士兵都不会绕过她,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葬身于这战场了。
正在此时,从茨州城返回的士兵来了战场,朝廷派来的边郡士兵也准时到达了。
张大彪吹响暗号,召回了分散的士兵。
这一下大明士兵比东吁国足足多了一倍的人马。
言海棠夹杂在人群里,一次次奋力地举着刀,突然她对面飞来一把长刀,正冲着她的胸口飞来。
那刀速太快,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想她这次死定了。
果然她胸口溅起了猩红地血液,但那不是她的血,而是张岳飞身前来,凭着最后一口气给她挡住了刀。
张岳地白衣被鲜血染透了,他被言海棠抱在怀里,使劲呢喃着:“头儿,你……你要……保重,岳岳……岳岳我……不能再陪你了!”
言海棠抱着浑身是血的张岳,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嚎哭道:“岳岳,你不能有事,你说过,你会带我回去的,你看……”
她指了指对面的战场,说:“咱们马上就胜利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陛下说了,只要我能活着回去,还让我做锦衣卫的恶头儿!
这不是你盼着的吗?
岳岳……岳岳你醒醒,不要睡,头儿这就带你回家!”
言海棠一边哭喊着,一边拍打着即将要睡过去的张岳。
她的手轻轻的排在张岳的脸上,泪也滴在张岳的脸上。
张岳感觉到了温度,他半睁着眼,看了看言海棠,说:“头儿,我累了,我先睡了,就睡一小会儿,您记得叫醒我……”
话音刚落,张岳又闭上了眼睛。
言海棠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肯睁开了。
她抱着张岳使劲的摇着,喊道:“你不听话,头儿的命令也不听了,我叫你等着我,等我带你回家,你为什么要先走?”
她哭的时候,身上也觉不到痛了,背后又挨了好几刀,她都没有知觉了。
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张岳。
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天边。
在她的视线里,湛蓝的天空早已跟浅滩的血水融在了一起,天地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只看到一位身穿白衣,骑着白马的男子向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