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棠这趟来就是想要知道宣景帝当年杀徐州江家一家的原因。
那件事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帝王世家,发生这样的事,谁都无法释怀。
这是江楚生与宣景帝之间的心结,如果这件事情弄不明白,他俩之间的鸿沟将永远无法填平。
可是看宣景帝的提到江楚生那种欣慰的样子,言海棠又不忍心问了。
她刚刚归来,宣景帝正处在喜悦当中,他对江楚生的行事又很满意,这样冒昧的问当年的事,只会扫了他的兴。
她想让宣景帝的幸福长久一些,他坐在这个皇位上很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之后,言海棠只是简单的把去边境的事跟宣景帝说了一遍,后来被四皇子救的事情,和住在青莲会的事情她都掩饰过去了。
青莲会毕竟还是与朝廷有本质上的冲突的。
退出永和殿时,言海棠还是禁不住问了魏公当年江家的事。
魏公是宣景帝和先皇两代皇帝的贴身太监,除了宣禺帝在位时,隐退了一段时间,其他时间都待在宣景帝身旁。
要说其他大臣不知道的事,他总会知道一些。
两人走在永和殿的长廊,魏公脚下顿足,长叹一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这是陛下的心病,他何尝不希望与四皇子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当年的事……当年的事……”
魏公说道此处,再也无法启齿了,他“哎!”了一声,对言海棠说:“老奴也无法说出口啊,这件事关系到陛下在漠北的一段有辱尊严的事,这……这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滴,一副想说又很难为情的模样。
“陛下这么多年宁可四皇子误会着,也不愿将此事告知于他,就是不愿意再想起这段屈辱的日子,漠北那些日子不好过啊,陛下他荣辱负重才有今日,那些伤疤自是不愿再提起。
言大人,你也就别为难老奴了!”
魏公的话也让言海棠感慨许多,她没想到宣景帝会有这样的难处,一朝天子沦落到俘虏,谁能想象他那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
她朝魏公拱手道:“如此,我也不便再去问陛下了,只是这件事不解决,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顾及会永远得不到缓和。”
言海棠也是面露愁云。
魏公看着言海棠娇俏的脸庞,笑道:“此事还有一人可解!”
言海棠疑惑的问:“是谁?”
魏公道:“言大人你啊!”
言海棠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再问:“我?怎么可能?”
魏公看穿一切的笑了笑道:“就是你!
大人与四皇子之间的感情,老奴与陛下早已看在眼里了。
四皇子重情,又对言大人一往情深,有你出面来说和,胜过其他人千言万语啊!”
言海棠心中越来越质疑了,她与江楚生的事,宣景帝怎么会知道。
“我们的事,你们都知道?”言海棠试探性的问道。
“知道,从一开始你去云川开始,陛下就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情了。
你以为咱陛下是谁?他可是大明的天子,这天下没有能瞒过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