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哗退下,火红的帷帐照映着整个寝宫,让人看了莫名的心情开怀。
楚环坐在寝宫中央的圆榻上,搓着红手帕子,微仰着头,隔着红纱帷帐,注视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影。
那些人影或拿着火烛,或端着茶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这些人里面有多个都是楚环从楚府带来的,她们是真心为楚环高兴。
楚环看的愣神,心里难掩激动。
没想到仅仅数月,她那些相思的日夜就变成了今日的现实。
心头不禁又涌起了那日与江楚生初见时的情景。
儒雅端正的偏偏公子,决然地挡在她身前,为她讨回公道。
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自始至终都如湖水般平静,那桀骜生人勿近的气压,让他像天上的仙人般,叫人难以触碰。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儿,竟成了她楚环的夫君。
她满心期盼着,盼着那谪仙般的夫君能早日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问了几次,丫鬟们都说人还在偏殿。
见丫鬟们欲言又止的神态,楚环懵懂的猜想,自己是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难道陛下不爱女色?
还是陛下只是不喜欢她楚环?
可是他都不认识自己,又哪来的讨厌?
楚环坐在榻上,也不好起身去问。
隔壁,江楚生打发了殿里的太监宫女,只留大喜一个人伺候着。
江楚生坐在书案旁的龙椅上,呆呆地看着眼前忽明忽暗地火烛。
大喜走上前,再一次提醒“陛下已经酉时了”
他忍着后边的话,没有说下去。
江楚生也明白大喜是在催促他进洞房。
江楚生抬头看了一下外边地天色。
天外月光暗淡,星空稀疏,冷风透过门缝吹进殿里。
吹的店内的炉火左右摇摆。
“知道了,朕过会儿就去!”
江楚生随便翻开案牍上地一本书,胡乱地翻着,竟连书都拿反了都不自知。
他始终沉不下心,过了会儿,问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大喜机灵,虽然伺候皇帝地时间不算长,但是他知道江楚生问的是谁。
他朝着朝凤殿地方向望了望,思忖了片刻回道“回陛下,言姑娘也还未入睡。
盯着地人来报,说她情绪不高,不知是不是在思念陛下。”
大喜知道江楚生对言海棠地感情,知道他即使娶了楚行衍地女儿,心思也一直在言海棠哪里。
他特意说言海棠在思念江楚生,也是为了让他高兴。
而且,他看得出,无论这后宫怎样变换,言海棠地地位怕是没有谁能动摇。
所以他得战队,要站到言海棠这一侧。
这是宫里太监地谋生之路。
江楚生冷笑一声“她怎会思念朕?
她巴不得朕离她远远的!
她恐怕连朕与其他女人的洞房花烛夜都能容吧?”
大喜见江楚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讪讪的笑道“言姑娘没有那么绝情,她这时也不好过!
不过陛下是大明天子,后宫嫔妃雨露均沾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
奴才想言姑娘会理解的!”
江楚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