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听见这话,端起茶杯的动作微微一滞,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淡然,抬眸,看了一眼那下人,问道:“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那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告:“新安伯说,说他要参见第二届京师超级联赛的开幕式......”
“知道了,请帖就放在这里,你下去吧。”
康王面无表情,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
那下人小心翼翼的把请帖放在康王面前的案台上,缓缓的离开了庭院。
康王看着那原封不动的请帖,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茶杯,还没有喝,看见茶水的颜色,表情一变,差一点吐出来......
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他缓缓的放下茶杯,只觉得耳边原先动人的丝竹声,是那么的惹人厌烦。
“你们也都下去!”
康王摆了摆手,声音冰冷的道。
“是,殿下!”
几个乐师抱起古琴,纷纷离开。
他们刚刚离开庭院,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瓷碗落地的清脆响声,心里面顿时一慌,忙不迭的加快了步伐。
庭院里,康王连续砸了三个瓷器,还是觉得不解气,又从墙上摘下一副水墨画,就要撕个粉碎。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发老者道:“这是宫里吴师傅的画,老夫求了好久才求得这么一幅,还望陛下手下留情啊......”
康王听见这话,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又把画挂了回去,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有些愤怒的道:“方休他是什么意思!?
本王三番两次的邀请他,他都是用如此荒诞的理由拒绝!
第一次,什么琉璃坊开业,本王还能忍受......
第二次,要陪嫣儿去逛什么除夕庙会,还算是个正常的理由。
这一次倒好,京师超级联赛?
原来本王在他方休的眼里竟然还比不上一群踢球的丘八!”
“殿下稍安勿躁......”
老者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面色淡然的道:“新安伯的才能,毋庸置疑,自古持才放旷者,不在少数......
更何况新安伯又是年少成才,少年狂,都是能够理解。
殿下将来是要做君王的人,不应该与臣子计较这些小事......
老夫已经是垂垂老矣,估计是没有机会看到殿下成为陛下的那一天了。
因而,更是无法辅佐殿下,新安伯不一样,老夫曾经花费很长的时间,观察此人的行为。
此人行事,看似荒诞至极,可实际上,每做一件事情,背后都必有他的深意,而且,所做之事,于国于民,乃至于君,都是有莫大的好处。
陛下曾经说过,新安伯是王佐之才......
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人才常有,王佐之才不常有,能有新安伯这样王佐之才作为臣子,殿下应该高兴才是。”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康王听了以后,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是稍稍的舒缓了一些。
可是,他还是有些愤怒,开口道:“再有才能也是臣,本王再平庸,也是君......未来的君王。
一个臣子,在君王的面前,该是这样的态度?
依本王看,方休这个性格若是不改,即便是拥有再大的才能,也是不可重用!”
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又咬牙补充了一句:“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倒不如趁早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