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听了,没有动怒,反而是哑然失笑,摇头道:“你倒是洒脱......”
方休看着楚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以前那么的洒脱了,无形之中又是多了些羁绊,好在倒是算不上碍事。”
楚皇也是叹了口气,悠悠地道:“若是没有羁绊,这世上或者也是多没有意思的......”
顿了顿,又是问道:“那为何要下南洋,为了你的那些生意?你又是不缺银子。”
楚皇问这些问题,并非是出于什么社稷,出于什么朝廷,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很简单的一点,好奇。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现在同方休说话,已是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了,好似是同朋友聊天一般。
这样的方式,他已是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从他踏入东宫的门槛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朋友了......
“臣要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陛下信不信?”
方休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下南洋,跟天下的百姓能有什么关系?
无非就是从南洋的那些土着那里,多挣来一些银子......
楚皇虽是待在皇宫里面,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也是比较了解的。
知道这南洋的布匹、琉璃等物,价值昂贵,橡胶、香料等物却是十分的便宜。
用船将在大楚十分便宜的布匹运到了南洋,然后卖掉,再换来价值昂贵的橡胶,再卖到大楚,这么一来一回,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却是能挣不少的银子。
这些楚皇都是知道的。
这些跟为了天下的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楚皇只当方休是在看玩笑,也是笑了笑,说道:“朕素来知道你是喜欢在朕面前说实话的。”
这话乃是反话。
之前方休所做的许多事情,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却好似是为了朝廷一般。
如今虽是很少再做这些的事情了,却是让楚皇印象十分的深刻。
方休听了,笑道:“陛下果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臣的本心......其实臣不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而是为了咱们大楚的百姓。
陛下表面上看这银子乃是流入到了臣的腰包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这从南洋挣到的每一分钱,无论是臣,还是这宝乐坊,还是英国公,亦或者是其他的勋贵,甚至是其他的商贾,从南洋挣回来的每一分银子,实际上全都是到了咱们大楚的百姓的手里。
臣知道,臣这么说,陛下一定是难以理解的,但是无妨,陛下您也不需要理解......”
说到这,戛然而止,不往下说了。
楚皇正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呢,却是见方休一副闲散的模样,一句话都不说,又是无奈了。